再次回到冀州,经过被贴上封条,门庭冷落的安府时,安洛施心中泛酸,忍不住一直凝视着那暗淡的匾额。
“不要看。”
身侧皇甫峰用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低声道。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多危险,连忙整理表情,跟在他身后半步的位置缓步而行。
经过安宅的时候,她在心中暗暗起誓,从今刻起,她要保护安家上下的安危,哪怕付出再大的代价。
道路两旁空无一人,因为战事致使商户们无法开张,所幸恭王军队军纪严格,将士们未曾动过城里一
草一木。
皇甫峰携众将士住进了太守府,沈怀衍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十岁,一脸木然的倦态,一切事宜都交给师爷去办。
连日来的战事陡然间松懈了下来,兵士们都嚷嚷着饮酒作乐,皇甫峰也吩咐下去,只要不出太守府大门,可以纵情饮乐,便回到房间中。
他除去了外袍,只留一件白色寝衣,麦色胸肌将露未露,大喇喇坐在案前看着地图。
安洛施见皇甫峰没什么吩咐,转身欲走。
“去哪?”
皇甫峰眼眸未抬,慢条斯理饮一口茶,沉声道。
“我…奴婢见王爷没什么吩咐,想回房休息一下。”
皇甫峰抬眼,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亏你还知道自己是奴婢,本王没要你下去,你为何擅作主张?”
安洛施秀眉一蹙,知他是存心气着她,心下也不愿与他多计较,继续站在原地沉默。
皇甫峰不动声色地看她一眼,继续研究起地图来。
安洛施百无聊赖地站在案前,看着窗外日升日落
,直到傍晚时分。
皇甫峰放下手边的文书,抬起眼来,迷蒙地看着她:“本王累了,扶本王去休息。”
她暗地里撇嘴,又不是什么身娇肉贵大小姐,何至于连走到床边的力气都没有。
走了过去,将他扶起,皇甫峰浑身瘫软,将全部的力量倚在她的身上。
安洛施一愣:他全身上下滚烫的厉害,一看就已发了很久的高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