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洛施将双臂抱在胸前:“没想到大周三名士之首的徐大公子也是这般玩弄权术之辈,也不过尔尔罢了。”
徐随宸将眉头轻轻蹙起:“我当时并没有想过沈怀衍会…”
“你不需要向我解释,”她声音中带着疲倦:“我只希望恭王殿下能够顺利。”
他狭长的眼眯起,看着安洛施,冷不防地道:“你希望恭王赢,是为了给家人平反,亦或是别的什么?”
安洛施对他的一再追问感到十分厌烦,她冷着一张脸:“你想听真话么?”
徐随宸一愣,她看着他的眼睛,轻蔑一笑,同他擦肩而过。
他逐渐明白,现在的她心中只有家仇,再也没有他的位置了。
是日,安洛施端着一碗药走进皇甫峰房中,还未进门便已经闻到一阵酒香。
伤口发炎期间饮酒是大忌,这一点她早就提醒过他。
安洛施不动声色,走至皇甫峰身前对他款行一礼,将药碗呈上。
“怎么又喝这些黑乎乎的东西。”
皇甫峰畏苦,平素有个小病小灾的都硬扛着,这下请个神医在身边,可真是“自讨苦吃”。
安洛施面无表情地道:“王爷,有病就要治,还请您喝了吧。”
他无奈地看她一眼,将那玄黑的液体一饮而尽,紧蹙着双眉将药碗递还回去。
她却并没有立刻接过,伸手朝他枕下探了过去,摸出一只牛皮水囊,还未打开,便已经闻到一股烈酒的浓香。
她拿着酒囊,在他面前摇晃着:“王爷,这是什么东西?”
看着她那双仿佛能够洞察世事的眼睛,皇甫峰莫名有些心虚起来:“参将送来的,本王还没喝…真的没喝!”
“王爷身体贵重,奴婢先收着了。”
她语气恭敬,但却不容置疑。
“…也好。”皇甫峰垂头丧气地说道。
“还有。”步至门口,又转过身来:“王爷切忌随处走动,不然伤口感染,可是面临着断腿的风险。”
显然是知道了他趁她不在的时候偷跑出去的事,皇甫峰一阵无奈,只好点了点头:“本王知道了。”
无论身份多么尊贵,一旦成了病人,还不是任医者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