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旁人只能看见她得了这么多的赏赐,却不知道昨日她差点就要被皇帝砍头。
思绪被拉得越发远,她的眼中也有些放空,甚是连马车停了都不曾察觉。
直到送她回来的小太监敲了敲马车门,出声提醒顾府到了,她才如梦初醒。
安洛施敛去面上的异色,从马车上下来,一抬头就看见了正在门口迎接自己的顾红昌。
看到她,顾红昌眼底掠过些许怀疑,很快就恢复如常,吩咐管家拿了些许银两给小太监后,快步走到了安洛施跟前。
“宫中已经与我传来消息,恭喜施大夫!”
安洛施此刻还有些惶惶不安,并未发觉他的异常,冲他还之一笑。
“施洛若非是因为顾大人的照顾,又怎会得皇上厚赐,我还应谢大人的引荐之恩才是。”
说着,她便走向马车,撩起帘子,吩咐下人将皇帝赏赐的黄金与布匹拿出来交给了顾红昌。
“施洛只身一人,这些布匹、黄金对施洛而言实在用处不大,就借花献佛送与顾大人吧!”
方才出宫之时她已经将皇帝御赐的玉如意以及玉碗转赠给曹公公,如今也只剩下那一匣子的黄金与布匹。
顾红昌怎么肯收,连连推迟道:“施大夫此话差矣,这些赏赐乃是皇帝对施大夫医术的肯定,老夫怎可接受赠予,先不说这个,我们还是快些进院吧。”
言罢,不等她拒绝,就命下人将东西抬到安洛施的院中,随后就拉着他一同进了内院。
安洛施见他态度坚决,也不好在多语,只得安静的跟在了他的身后。
顾红昌为官多年,对皇帝的脾气极为熟悉,一边往前,一边询问他进宫后的遭遇。
安洛施本就不曾打算隐瞒,故而一一告知了他
。
听完,顾红昌难免有些愧疚,更多的则是钦佩。
“难怪宫里的太监来时将施大夫一通好夸,竟是由此而来。”
安洛施见状,心中只觉尴尬异常。
众人只道她竟能与木诊脉,却不知她当初根本就是强作镇定,然幸好那凳子上有个虫洞,否则自己还真是无法自圆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