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麻大一点的小事儿,你们二人非得将阖府上下弄得鸡飞狗跳的,我能不来吗?”
秦叔淡淡看了林子卿一眼,对他是既疼爱又失望:“子卿啊,既然你如此护着你娘,怕你娘在庄子里受委屈。那么,你便搬去跟你娘一块住吧。
以后,你每个月的用度和例钱,我都会派人送到庄子里。日子过得是好是坏,全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秦叔…我…”
“怎么?方才不是你自己说要走的?现在我成全了你,你怎么还一脸不高兴的样子?”
秦叔之所以疼爱林子卿,皆是因林子卿懂事儿,且知道体贴尚芷雪。
可是这几日,林子卿不仅将府中上下弄得鸡飞狗跳不说,还让尚芷雪如此为难。使得他的乖孩子,做这也不对,做那也不对。他这个做长辈的心里,自然就不高兴了。
只见他这一不高兴啊,说起话来都刻薄了不少:“既然想走,那就走吧。别省得留在这,终日给自己找不痛快,也给别人找不痛快。”
说罢,又见秦叔叹了口气儿,道:“子卿啊。秦叔如此说你,你也不要怪我。你
陪在阿紫身边儿那么多年,秦叔和阿紫待你如何,你自己应当知晓。
现在,我为什么会对你如此冷淡,你也应当明白一二!我曾经多疼你啊?恨不得把你当做亲生儿子来看待。可是你…哎…你也未免太让人失望了!
还有阿紫!阿紫虽自小在农村里养着,但也是被她爹爹捧在手心里的。他爹爹去了以后,我虽只是个叔叔,却也视她如己出。如今瞧着她被你逼得左右为难,做什么都错,说什么也不对。我这一颗心,疼啊!”
秦叔一边儿说着,一边儿还敲打着自己的胸膛。
眼眶里,更是有两行清泪流下:“原本,我也从没动过要让你离开的心思。可你昨日才以夫妻情断威胁了阿紫,今日,又要拿搬去庄子去住为由,来为难阿紫。
你说说,这三天两头闹着,府里哪里还能安宁?前些日子王萧闹腾的时候儿,你自己都头疼得很。怎么到了现在,你竟还比王萧更过分了?
且别说凌天现在有了身孕,经不起你们这样闹来闹去的。就算凌天没有身孕,这段夫人还在呢!你平日里最是懂事儿,怎么今天,竟当着客人的面,如此不给你妻主台阶下啊?”
言毕,秦叔又是重重叹息。
言语之间,也皆是疲惫:“阿紫啊,你也别怪秦叔我心狠,要把子卿赶走。实在是…实在是家和,才能万事兴!你既将我当成了长辈,留我住在府里,更让我帮着掌管内务。
那今日,也便听我一句劝吧!你跟子卿二人,是该彼此冷静冷静的。既然子卿自己提出来,要去庄子上住,那你便也由着他去吧。左不过身边儿还有青竹和澜石两个小子伺候着,也委屈不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