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夕在后边跟上。

两个大人行走在高中校园内，总还是有些别扭，幸好这个时间没有学生经过，不然就更显得尴尬。

操场好像扩建过，比以前大了一圈，各种设施也逐渐完备，七年过去了，这个地方已经变得让人认不出来。

以前冯夕和程司远也经常到操场来。

当然不是两人一起，程司远习惯了利用下午放学到晚自习开始这两个小时的时间到操场背单词，冯夕摸准了规律，晚饭也不回家吃了，每天放学后就到操场来蹲点，坐在程司远看不见的角落里，把自己藏在人群中，就这么盯着他看。

好像怎么也看不腻，也不会觉得疲惫。

“给。”

两人在操场边的台阶上坐下，程司远把那罐啤酒递给了冯夕。

冯夕愣了一秒才接过，“谢谢。”

打开拉环了，她笑了笑，“我还以为是你想喝酒。”

程司远打开了那罐可乐，“我不喝酒，从开始学医，就再没碰过酒了。”

“那你怎么知道我要喝酒？”

“看你那天抽烟的举动那么自然，不用想也知道你一定还喜欢喝酒。”

程司远语气极淡的说出这句话，余光瞟过冯夕。

这话分明是讽刺，或者说程司远这一连串的举动都是对冯夕的讽刺。

冯夕握着啤酒罐的手突然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另一只手摸了摸后劲，“平常总加班写稿，熬夜的时候不喝咖啡喝酒抽烟，没办法熬。”

虽然是强行的为自己辩解，但听起来也着实令人心疼。

“以后别这样了，熬夜已经很伤身体，再加上这些不健康的东西，没几年你就得把自己熬垮，身体垮了，还谈什么工作？”

冯夕打断他，“我知道了程大医生，你这职业病能不能收一收，你这样在日常生活中有朋友吗？不会被你给絮叨死吗？你女朋友怎么能忍受得了？”

“我没有女朋友。”

“…”

冯夕觉得浑身发热，握着那罐啤酒仰头一口气喝了一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