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夕记忆中眼前最后的场景，是五米开外的窗户玻璃突然炸裂，碎片四溅，一阵火光轰然在眼前亮起，呛人的烟雾弥漫开来，紧接着她的没了力气，耳边全是嘈杂的声音，轰隆隆巨响，夹杂着人声的惨叫。

医院里，程司远压着着急的情绪，尽量让自己冷静，向护士长安排完手术的事宜后，他开始做术前准备工作。

护士长走过来拍了拍他的后背，“程医生，你今天已经做了三台手术了，歇歇吧，胡医生取消休假来加班了，让他来换你。”

程司远面无表情，摇摇头，“不用，我可以再撑一下，伤者比较多，多一个胡医生也忙不过来，你不用在我这浪费时间了，去做准备吧。”

护士长没办法，知道程司远的脾气，也就不再劝，当她打开病历本的时候，看到上边的伤手术备注，三号手术室，伤者冯夕。

瞬间什么都懂了，护士长叹了口气，万千感慨，手

术前对程司远说了一句，“她伤得不算重，没事的。”

口罩遮住了程司远的半张脸，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听到他冷冷的语气，“别怀疑的我的专业程度，别废话了，开始手术吧。”

把冯夕送进普通病房后，程司远也没有停下工作去休息，接连又做了两个小手术后，才摘下口罩去缓了口气。

他推开冯夕的病房门，冯夕还没有醒过来，手背上正挂着点滴，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麻醉的缘故，她睡得很沉，很安稳。

程司远身后探了探她额头的温度，又帮她暖了暖手指的温度，在空无一人安安静静的病房里呆了好几分钟后才走出来。

医院是个氧气充足但总让人喘不过气来的地方，这里的气氛太过冰冷，每一次呼吸中都带着浓浓的药水味。

即便是已经在这里生活了好几年的程司远，也偶尔会有种无力的窒息感。

从病房里出来，程司远看到了坐在走廊椅子上的孟光熙，他走过去在旁边坐了下来，“辛苦了。”

孟光熙没注意身边多了个人，听到说话声后扭头才看到程司远，“手术结束了？辛苦的人是你们救死扶伤的医生，才不是我呢。”

“我们吶出的都是蛮力，还是你们比较厉害。”孟光熙一直很自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