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打算以探病为契机,陆续上门接近李书记呢。这样一来,不全完蛋了吗?
布置动员会,很快就开完了;接着是各小组回自己桌子议议。张罗,吴刚还加一个姓幸的外勤,三人坐在自个儿座位上,开始了议议。
正副股长凡科和阿兵,则是机动人员,到这小组坐坐,往那小组听听,归纳总结,提纲挈领。
张罗正眼儿也不看谁,双手抱肘,爱说不说的。
“我呢,还和往年一样,跑跑联络,写写稿子,也挺累的。不过我事先表明,我全力支持吴刚同志的现场管理工作,有事儿你叫我就是。”
幸外勤,一个一看就是个机灵人儿的中年男。
只见他眼珠子先骨碌碌的转转,瞧瞧张罗,瞅瞅昊刚。
然后不紧不慢的开腔:“我呢,我的工作主要是跑外面。即然凡科看得起我,安排我参加展销工作,我也表表态;坚决支持吴刚同志的现场管理工作,有事儿你叫我就是!”
瞧这一对儿,像约定商量好了似的。
连说话的内容和腔调,都基本上一致。
放在别人,也许早就恼了。可吴刚不恼,也不能恼。二位都是正式科员,说话有力量,作为借调人员的吴刚,你不忙谁忙?
不能与之相比的,大家心照不宣。
早有思想准备的吴刚,不急不恼而是笑呵呵的点头:“好,谢谢,有事儿叫你们就是。”
心里却骂道:“去你妈妈的,不来更好。老子一个人玩儿,无人擎肘更痛快呢。”,十点过,各小组的议议也议完了,大家就各忙各的。
幸外勤打个招呼,夹起提包就溜了。
张罗把桌子的抽屉一拉,低下头看自己的杂志去了。
剩下个吴刚,半捂着自已腮帮子,等着阿兵回到位上好谈正事儿。阿兵终于回来了,往自已的座位上一坐,哭丧着脸,,好像谁欠他二百大洋没还一样。
吴刚有些奇怪,性格开朗的副科长和谁吵嘴啦?
“阿兵!”吴刚手指头轻轻叩叩桌面:“阿兵,你怎么啦?”
阿兵摇摇头,也不啦啦。吴刚有些着急,阿兵情绪不对,就不好提出向他借钱了,这广东佬,是不是知道我要向他开口,故意装聋作哑?
“阿兵!”
吴刚又用脚尖,在桌下踢踢他:“谁招惹你啦?有事儿呢。”
“哦,说说啦,我心里不愉快啦,不是对你啦,说说啦。”阿兵还是不高
兴,可看得出,对吴刚他还是挺客气的:“我听听啦!”
“不,你先说,今天怎么不高兴?我们是好朋友么。”
吴刚反客为主,想探出阿兵的心事儿,以便提出借钱。
吴刚的热情,赢得了阿兵的信任,阿兵愤愤不平的开了口。原来会上凡科作的分工,一下把阿兵的时间捆紧了。
具体的讲,就是要阿兵副科长代表区商业局秋季展销会组委会,驻守在展销会现场---春花文化馆内。
阿兵白天可以松散一些。
主要是展销会下班后的七点至12点这段时间,阿兵必须守在展销会办公室,以利于相关情况的处理,协调和第二天工作的准备安排。
吴刚一听就明白了,这等于切断了阿兵刚开始的恋情。
阿兵和地下舞场那个高个儿女孩儿,相识不过几天,就火速的进入了忘情的阶段。
这从阿兵的意气风发和平常的言谈举止中,可以看出和听出。引阿兵到地下舞场,自己是始作俑者,也就成了阿兵爱情的助推剂和润滑剂。
现在阿兵有难,欲罢不能,自己怎么办?
有人挤挤他肩膀:“凳子靠一靠。”
一使劲儿,挤了过去,是凡科。凡科走二步又回头:“吴大个,那钱你去
给没有?人家还等着入账呢。”
“哪钱?哦,还没有,还没有,我下午就去给。”
二人心照不宣,你问我答,流畅自如。
“你答应人家的是第二天,说话要算数哟。”“放心,下午我就去给,上午不是一直在开会么。”“行啊,记着就行。哎吴大个,给你说句实话,不是打了个九折吗?”
“对呀,九折,少了48块,内部优惠价哟。”
“拉倒吧,吴大个,那是人家自已贴的钱。你不知道名车不打折吗?还在运输途中,就被领导预定一空,仅剩一辆装装门面,怎可能打九折?”
凡科说完,剜他一眼,扬长而去。
吴刚怔怔,怎么,搞了半天是蓝天自个儿掏的腰包,我还真以为打了个九折呢?
唉,不好,不好,这的确很不好。蓝天能有几个钱?充其量顶破天也就和我一样,每月100多块罢啦。
这48块一掏出,不等于是她半个月的工资没了?
难怪凡科要以这种神态告诉我,非常非常的不满呢。
“阿兵,别不高兴啦。我知道你为什么不高兴,我可以帮你啦。”话一出口,吴刚就摇头:唉,又是脱口而出。
帮?这种事儿怎样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