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明知故问

我们的青春 袅婷 4066 字 2024-05-20

“当然!强扭的瓜不甜,我认命。”

“谢谢!你的胃一直不太好,自己要注意饮食习惯,别累着饿着。”

“谢谢!不想知道昨天后面的故事?”“怎么不想啊,后面又怎么啦?”,徐新接着讲了水刚和晏老师的劝慰。

十分感动的说:“我原来并不认识水刚,以为他不过和其他税务专管员一样,没想到如此义气和洒脱。为了你和你男朋友,挺身而出。现在,这样的朋友可不多啊。”姗姗这才恍然大悟,泪花又盈了出来。

“可好人没好报,无缘无故的被诱捕,现在还不

知关在何处,生死如何?我可听说,被严打指挥部抓捕的人,都是要枪毙的。”

“姗姗,我看你挺喜欢水刚的。”

徐新半天玩笑,半当真。

拧着眉头问:“是吗?”,姗姗点头:“这是一种超越男女爱情的喜欢,就是现在我和你一样。徐新,星空下上演的不仅有爱情,还有比爱情更娟永经久和传奇的友情。你相信吗?”

“相信!”

徐新看看正慢声细语劝着水花的晏老师。

突然说:“其实,你想水刚出来也不难。”,姗姗睁大了眼睛:“什么意思?”,徐新只是笑,矜持和自得的笑。

姗姗看着他,突然大悟。

“哎呀,你?”

徐新立即朝她使使眼色,举起一根手指头在自己嘴唇上竖竖。姗姗满面喜悦,压低嗓门儿说:“我不管,我也要去。”

“你只能添乱,于事无补,不行。”

徐新眯缝起眼睛,若有所思。

然后轻轻重复道:“不行!”“笨蛋,女的可以哭和撒娇啊,这点都不懂?”姗姗兴奋的说:“声东击西,围魏救赵啊,不来点孙子兵法,怕没有这样容易?”

邻里忽然紧张的看着外面。

“水伯,大老刘和小阿刘来了。”

众人一怔,还没来得及散开,二人便出现在了门口:“水平,你好啊,怎么这样多的人,发生了什么事儿啊?”

邻里笑笑,抱着自己的胳膊肘儿。

“沙河镇严打分部刘指挥长,你会不知道?”

大老刘皱皱眉:“没头没脑的,我真是不知道,到底怎么了?”,水平嘲弄地看看他:“那你来干什么?”

“我和刘主任路过,顺便来看望你老人家,有错吗?”

大老刘委屈的摊摊双手,辨白似转一圈子:“有错吗?”

众人没再理他,纷纷向水平告别,陆续散去。屋

子里只剩菜下了邻里和二个老人,顿时安静下来。

水刚妈抹抹眼泪,端来凳子让二人坐下。

又端来茶杯,一一泡上,放在他们面前。

小阿刘瞟瞟她:“谢谢!哎,水刚妈,哭什么呀,出了什么事儿啊?”,水平冷笑笑:“好吧,告诉你们吧,水刚被抓走了,而且是诱捕。”

“哦,抓走了,还诱捕?”

二人夸张的叫起来,相互瞅瞅。

大老刘问:“诱捕是怎么回事儿?这事儿好像与水刚有点不靠谱嘛。”“税务局搞民兵训练,让水刚当训练对象,结果捆上绳子就往车里扔。”

水平强压着悲愤,眼睛越过屋子,望着窗外。

“抓人就抓人,这样做不太小儿科和如临大敌了吗?水刚可没这样厉害,充其量不过就是跑单干的小老百姓。”

“跑单干和小老百姓怎么啦,不都是劳动人民?社会主义制度,就是要保护小老百姓哟。”

大老刘认真的说,并朝邻里挥挥手。

“你可以回去了,这儿没你的事。如果愿意,改

天请到镇办,我们好好聊聊。”

邻里就站起来,退了出去。大老刘端起茶杯,呷一口香茗,啧啧赞道:“好茶!水平家真是卧虎藏龙,珠圆玉润,连茶都这么香呢。”

“大老刘,说正事儿吧。”

水平定定的看着二人。

“难得来一次,也许以后再也不会顺路了,说正事儿吧。”,大老刘又慢条斯理的端起茶杯,呷一口,清清喉咙,开了腔。

“水平,我看你那批发店也该关了吧。这么一把年纪,呆在家里好好歇歇,喝喝茶,享享天伦之乐哟,何必非要整天忙忙碌碌的?”

“要活着,就得忙。关了一家人吃什么?”

水平不慌不忙的回答,大老刘小阿刘来意不善,他早看在眼里。

“那许多人没你这样整天忙忙碌碌的,也没见得饿死?”大老刘的嗓门儿开始发硬:“社会主义制度,让人人有饭吃,个个有衣穿,你担心什么?关了,这是镇办会议的决定。”

“依据什么?即是所谓的镇办会议决定,堂堂的共产党基屋政权,总得有个依据吧?”

水平毫不相让,硬硬的顶了上去。

“这就是蒙你二位百忙中登门的正事儿?”“不错!你水平是个厉害人物,我们只得登门亲临,现在明白了吧?”

大老刘昂起了头,毫不掩映心中的愤恨。

“你父子俩长期与镇办作对,你倒买倒卖,我行我素;水刚还办地下舞厅,聚众;最后发展到纵火烧毁镇办,损失高达几万块。

他就一个高中生,青涩毛头,哪来这么大的胆子?

没有你在背后摇鹅扇,他敢吗?赵部长说了,她原来并不知道,水刚竟然是一个流氓犯兼纵火犯,后悔得肠子都青啦。”

“这是你一二个人的看法,可以保留。不过,我这一辈子,什么鸟叫猪嚎没听过?所以,大老刘你不用再费心恐吓的发泄了,对我来说,没用。

再说了,那批发店又不是我一个人,还有另外的

合伙人呢。所以,我不能听你的。”

“哈!好好!说得好!”

大老刘仰天大笑:“告诉你吧,你的合伙人早进去啦,现正严打指挥部哭爹叫娘,交待问题呢。”

水平脸色突变,一掌拍在桌上。

“王贞,王贞也被你们抓走了?畜生,今天干脆把我们老俩口也抓走吧,省得你老惦念着。”

大老刘更是仰天大笑:“你老俩口?哈哈哈,说得出口。不想想,二把老骨头,分钱不值,值得抓吗?社会主义制度,不会养懒人,坏人和反动份子。”

说罢,掏出一纸所谓的镇办会议决定,扔在桌上,拉上小阿刘扬长而去。

水平欲哭无泪。抓起白纸撒得粉碎,扬天一扔,满屋纸屑,像漫天飞舞的纸蝴蝶。

天已黑尽,枯坐着的水平和老伴儿,悲愤交加,相对无言,束手无策。家里所有的资金,全压在批发之上。

几年来节存的近十万块的血汗钱,全化作了各式各样的服装衣物,静静的躺在库房里。

明天,等待它们的命运是被巡查队没收。

然后又被一双双肮脏的手,任意选拿,撒破或扔掉,然后浇上汽油给焚烧掉。“水刚爸,快想想办法啊,要不,我们去给大老刘嗑头认错,幸许会饶了我们?”

水刚母颤抖着嗓门儿,辛醉地抹着眼泪。

“水刚没啦,最后的一点也让他们给抢走,我们怎么生活在这样一个时代啊?”

“嗑头认错?下辈子吧。人可以穷,但不可以没有骨气。水刚妈,我们是这个命,躲是躲不掉的。没事儿。”

水平强笑着,安慰着老伴儿。

“还有水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