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离百末在突破的紧要关头被打断，在快掐死莫回的时候差点走火入魔，让她免于死在他的手里，也让她当了回他的取暖机。

那么这次呢，要杀她的心比第一次要强烈，甚至带着非常疯狂的念头，但那手好像...无法像第一次那个果断的用力...

心里两种极端在拉扯，明明那么地想...那么地想杀了她，却又怎么都下不了手。

这犹豫也不过是短短几秒，在旁人看来，他们也不过是在对峙，在离百末一手抓着莫回脖子的时候，莫回两手无法动弹的手就那么垂放着，静静地看着他。

但是，原本受伤而麻木的左手手心又多了把刀片，在离百末终于狂念战胜而要下狠手的同时，她的刀片也对准他的腹部刺去。

她是那种即便只有一根手指头能动，都有可能反击的人。那手臂只是之前被打伤，还不至于让她真的无法动弹。

可接下来发生的，谁也没有料到...

在那电闪雷鸣间，几乎连眨眼的时间都没有，莫回的腰猛地被一条藤条缠上了。也不知是太消无声息，还是这两人都太专注于对方，竟然谁都没发现。待发现时，莫回已经被藤条拉着往身后的深谷下坠去。

那拉扯之力非常猛，而且迅捷，当时如果离百末的手还抓着莫回的脖子，那么莫回的脖子绝对会在一上一下的拉扯中...断掉的。

谁也不知道那刻离百末是怎么想的，或许他自己都不知道。因为发生得实在太快，他甚至来不及去想，只是本能的...真的是本能的松开了她的脖子，并倾身向前抓住了她的胳膊。

可他的这一靠近，却让来不及收回的刀片刺中了他的腹部，撤去所有防御的他，即便魔圣的躯体犹如钢铁一般坚固，莫回那浸染了特殊药物的刀片，还是扎了一部分进去。即便如此，为了更好的抓住她，他依然往她凑近，整个刀片都入了腹。

那药，还是红落临走前给她的，确实如她所说的...非常好用。

莫回下坠的身子止在了斜坡边，按在离百末腹部上的手有什么液体滑了下来，然后滴在了她的眼睛上。

而她，连眨一下眼都没，只痴傻一般定定地看着。鲜红的血，遮住她的眼，将她所能见到的世界都染红了，包括面前那眉头微锁，却坚定地看着她并且不松手的离百末。

明明是最让人迷眼的红，却奇异的让她心中的戾气消褪下去，她...变得平静了许多。

正和负，相斥或相吸，似乎在那一刻，他们都做出了选择，也或许...他们选择继续如此含糊下去，等待着下一次的爆发。

谁知道呢...只清楚，他还拉着她！

缠在她腰上的疼痛越发的收紧，力道大得莫回觉得肠子都快被挤烂了。但她没吭声，咬牙拔出了刀片，在用那只手抓住离百末的手臂，跟她一起与藤条作战，试图让自己能够上去。

谁也没再管那道啧啧流血的伤口。

怎么样都好，就是不能死在非自己的其他人事物上。

但...既然是藤条，又怎么会只有一条呢？

腰上那根藤条发现阻力后，很快的，莫回的两只脚也被缠上了。

两人都在之前的拼死追杀逃亡中消耗不少，离百末之前散去一身防御现在也来不及聚集，他用处黑雾企图腐化藤条，却发现那几乎无所不能的黑雾竟然拿藤条没有办法。

在这样拉扯下去，最先受不了的就是莫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