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想着许可发现自己跑偏了,本来是想请教作业来着的——
“嗯…其实课本上我有很多内容都不太明白,你要有心理准备。”许可清了清嗓子,然后开始长篇大论的好好学生提问:“那个进制转换我看了书已经明白了,可是运算规则不太懂,什么叫做‘根据两个一位二进制数的加法运算规则,其进位为1的正确表述(不考虑低位来的进位)为两个二进制数都为1’啊?”
她光是自己把这个题目念完就已经晕菜了。
“嗯?你对这句话有异议?”张铭祁一点也没晕,不咸不淡地反问她。
“啊?我不敢有异议,可是想让你解释一下。”许可习惯了文学作品的语境,乍看这种表述拗口又准确的东西就很烦,连题目都看不进去,更别说写答案了。
另一边的声音消失了好一会儿,只有隐约的餐具碰撞的声音和张铭祁最后那一声似有若无的一声叹气,估计是对这种基础到智障的题目很无语吧。
可许可怎么就是觉得…只要对面的那个人是张铭祁,耳机里的一切声响都是as|mr,现在这种居家温柔款的,是她睡前的必备啊。
好容易她才听到他开口:“一加一等于二,二进制里面不出现二,所以进位了,最后结果是10。”
许可一瞬间有点僵硬…这、这么简单的吗?
“把算术运算和逻辑运算分清楚,就可以了。”张铭祁又补充,但是听得出来说得很勉强,有点浪费智商的心累味道。
许可这才恍然大悟,她就是因为默认了逻辑运算才没选出来的,可是那个题目也没说啊…再低头一看题目,嗯…字面意思就是算术运算。
“好的我明白了。”许可说这句话的口气简直是在认错。
对不起张老师是我太蠢了。
张铭祁“唔”了一声,把鸡胸肉盛到盘子里,然后把盘子端到餐桌上。
“那‘权值’和‘基数’又是什么东西啊?”许可又问。
“…”张铭祁才刚在椅子上坐下就听到小朋友的这句话,拿着叉子的手在空中顿了良久,最后无力地将它扎进西兰花里,没了一点脾气地教训她:“小朋友,你是真的每节课都在摸鱼啊。”
这大概是许可第二次听到他这么叫她了,虽然他的口气里满满都是“无奈”+“恨铁不成钢”,可是为什么又总觉得很宠溺啊。
到底是她想太多了还是这个臭男人老是容易让人想入非非。
“…我也不想的,可是那个老师的课我就是怎么也听不进去,什么办法都试过了。”许可苍白地为自己辩解,其中颇有夸大的成分。
“那就确实是在摸鱼了?”张铭祁道。
“嗯。”许可忍辱负重地承认了。
“…算了,没事儿,摸鱼也挺好的。”张铭祁波澜不惊且毫无灵魂地评价道,下一秒听见许可不可置信的“嗯???”便忍不住失笑。摇了摇头之后他开始说大实话:“不苍白地自我安慰一下还能怎么办呢?你摸都摸了,救不起来了。”
“不要啊张老师,你必须要救救我,我可是你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小朋友啊!”许可这会儿才开始反思,为什么自己不从开学那会儿开始就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张铭祁乍听到“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小朋友”这一长长的词条忍不住被呛了一下,仔细一想竟然觉得还真是她许可本人:在游戏里被人撂倒了之后满地乱爬地一边
给他报点一边哭唧唧地求救,可不就是…嗯。
光想到那个画面他就觉得好笑,还是他第一次发现给人辅导弱智题目竟然挺有趣的。
又或者是因为,辅导的对象是小朋友,才变得有趣了。
“好,知道了,不逗你了。”张铭祁就此打住,望着面前一口还没动的营养晚餐开口:“我待会儿去帮你要一份课堂笔记,然后给你把重点画一下,只要把这些概念背住,考试就没问题了。不过…你们老师没给你画重点?”
“没啊!白瞎了我那节课没翘专门苦巴巴地过去等重点。”许可忿忿。
张老师听到这话眉头一皱,严格地批评小朋友:“这是长本事了?小小年纪就学会翘课,刚刚还说你什么办法都试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