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常箭矢能透进两分已经了了不得了,这箭矢的矢尖,竟是嵌入了木柱三分,更不要说相隔这么远的距离。
懂行的都能看出端倪。
“也说不定正是刘山诱敌之计。”
吴章斟酌,“本身刘定反悔这件事,中间就有猫腻,那姜门是什么货色,劫持小皇子,为的就是从陛下手里拿到鄱珠湖,这次贼行失败,被金鳞卫追剿,又往西逃窜了两千里,十年八年里能不能恢复实力还难说,谁给他们的胆子。”
“背后要是没有仪仗,这两拨人,根本不敢动弹,只怕是朝中出了大变故,我等不可轻举妄动。”
吴章素来心思缜密,与林子午一道,被称为临朔二算子,此言不无道理。
但就这么任由刘山挑衅么?
士兵们正和突厥兵对骂,六年来蜗居北海的刘氏一族习中原文字,说关内语,现下相互对骂,什么难听骂什么,骂到女帝头上,非但士兵们气血往上涌,连林子午几个县官文臣,都想拔刀了。
三拨信兵已经分三路赶往上京城。
呼和晔不见临朔驻军发兵,哈哈大笑,“林家小儿,快快开了城门,迎接本将入城,坏了两国大事,尔等担待不起!”
手拿弯刀的士兵催马往前,踏过城池界碑,周勉冷笑,将怀中密信抛到林子午手中,抽了长刀,暴喝一声,“兄弟们,随我杀,陛下有令,反叛者,杀无赦!一个不留!”
喊杀声顿时震彻天际,呼和晔色变,不敢相信,“周勉,你敢!”
林子午与吴章大急,以为周勉竟敢假传圣旨,打开那绢帛,瞧见里面的天子玺印,国玺信印,却是大喜,原来两月前陛下离开临朔,便早已有安排!
林子午心中激荡,亲自拿了鼓槌,擂鼓三声,“将士们,陛下料敌先机,西凉军不日就到,杀进北海,杀他个片甲不留!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