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这里等着。”若是萧涯真的躲在山上的话,她定是要上去的,此时看到那个玄衣男人和沈偏将走的很快,已经只剩下了一个影子,秦语只来得及对白芷说了这样一句话后,拎起裙子就急急地追了上去。
山上古木参天,郁郁葱葱投下一大片翠绿。秦语此时的重心都在萧涯身上——为什么不住在青龙镇?在这座山上是要躲开什么人吗?
玄衣男人停在一处有些破旧的庙宇前,秦语甚至老远就将屋顶上那破开的瓦片看了个一清二楚。
莫不是萧涯就住在这样的地方?
在玄衣男人推开门的时候,沈偏将先出声了,“璋墨
,璋墨你在里面吗?”
“咳咳咳…”
从庙宇内传来的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但那咳嗽声再熟悉不过,秦语和沈偏将的脸色同时一变,只是秦语因为担心的缘故速度快了几分,从后面直接奔进了那破旧的庙宇里。
光线从庙宇内那已经破了无数个大洞的地方投下来,还漂浮着不少尘埃,在正殿里的那个弥勒佛的阴影中,下面靠着的那个人影秦语再熟悉不过。此时秦语根本不在意这里的环境有多么脏乱,她朝着坐在阴影里的萧涯急急走去,目光微闪。
“小语…”萧涯总算从阴影里抬起头,只是那一瞬,秦语的脸色就变得格外难看。
“这…究竟怎么回事!”秦语顿时不知道该怎么上前,不,应该说是很多感情夹杂,让秦语一时不知道该是进是退——萧涯本就是儒雅至极的贵公子模样,此时一身白衣被灰尘尽数染成了黑色,在那黑色中似乎还有些颜色格外暗沉,像是已经黏在萧涯身上了。那样俊秀的容貌已经完全看不出,只剩下了一双眸子在见到秦语的时候熠熠生辉,“你…先不要说话!明明都虚弱成这样了!”
秦语登时又是焦急又是担忧,不知道此时应该上前将
萧涯扶起来还是应该立即下山将之前那个医药箱带上来给他包扎,又想到之前自己将医药箱都给了沈偏将,不由得暗恨自己之前没有留下一些——谁能想到萧涯这般身手的人竟然会受伤?!
看到秦语停滞在他面前的时候,萧涯脸上的笑僵了僵,直到他看懂啊了秦语深深映出了自己思虑的眸子,“我…咳咳咳…”
“都这样了还说什么话!”秦语真的是又急又气,根本没有再考虑其他,几步走到萧涯面前顿了蹲了下去,想要看看萧涯究竟伤到了哪里。
“舅舅…咳咳咳…也来啦…”萧涯像是不愿意被秦语看到伤口一般,故意躲开了,此时更是对秦语身后的沈偏将打着招呼,可秦语偏生还不能说什么,看着萧涯那有气无力的样子,秦语第一次明白了什么叫做焦急。
沈偏将在见到萧涯的时候脸色也白了,“我背你下去!”
“麻烦舅舅了。”秦语眼里的揪心不像是装出来的,见到萧涯不愿意让她看伤口处,也没有再僵持,扶着受了重伤的萧涯趴到了沈偏将的背上,全然不顾她大半个身子已经被沾染了不知道是什么的黑漆漆的还冒着怪味儿的东西。
因为担忧着萧涯,几人走的速度多不算慢,在被山上的树枝勾住了裙角的时候,秦语不过皱了皱眉,不顾身上衣衫那昂贵的价格,在那绣着百鸟盘花朝裙角被勾住的时候冷着脸狠狠一扯,愣是撕开一条口子后急匆匆地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