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珊不说话了,每个人过年说的话都是“新年快乐。”或者对新的一年的祝福,哪有人开口说,我想让你新年快乐的?难道新年的快乐还需要你的帮助吗?你的意思是我的新年不快乐吗?
“你在哪?”
叶恒开口问道。
“在家。”
“在家里的床边的角落上坐着,还是在床边地上的角落上坐着,看向窗外呢?”
“......”
“我为什么要在那种地方呆着?是陈卫让你打来的吧。”
“不是,你听说过这样一句话吗?‘你住的城市下雨了,很想问你有没有带伞.可是我忍住了,因为我怕你说没带,而我又无能为力,就像是我爱你却给不到你想要的陪伴。’”
“所以,陈卫是不会让我去做这种事的,他给不了你的陪伴,就不会打电话想你问好,也不会让其他人代为转达。”
“我也不需要他的陪伴,我很好,过年了,我很开心,也很快乐。如果不是陈卫让你打的电话,这么晚打电话来,你到底想干什么?”陈珊有些小不耐了。
“别挂电话。”叶恒笑了,最重要的事也就是他要做的事,“我想出现在你的年里,和你一起,过除夕,过初一,过十五。”
几乎每个华国人都喜欢过年,因为这是一年中最盛大的节日。但是当盛大都变成了别人的,团聚也变成了冷清,那这一个年中还剩下什么?
电视?电视上都在播放春晚,都在说合家欢乐。
电脑?电脑上都在祝福。
但她只有一个人,如何能享受的了别人的合家欢乐?别人的互相祝福?
别人的最团聚,她的最孤单。
陈珊的母亲逝去了,父亲那么忙碌,偶有空闲也不可能只陪她一个,陈家一大家子的人,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圈子,小家庭,因为这是利益各体,在大家族中的他们,血脉中的亲情远没有那么浓重。
就连陈卫,也只能和自己的母亲一起过,最多给她发个短信,送个祝福。
其实应该是连祝福都不送的。因为重生之前的陈珊说过,她除夕的晚上从不敢看手机,看一个一个的短信,就算要发祝福消息,也都是在第二天,初一的时候,才一个一个的发过去。
因为除夕太违心,太孤独,太无事可做。
她就坐在床头,或坐在床边的角落,看着外面的喧闹的人,喧闹的风景,有时候拿起来一个飞镖,向着远处的靶子上丢去,飞镖总是正中靶心,有时候太过失落一两个也会失手,但是她有些不服的稍微认真一点点,飞镖就又正中靶心了。
别人都能那么幸福,我却连个飞镖都中不了?你这飞镖也要和我做对吗?
这其实是她很小的时候的游戏了,小时候缩在床角的时候她就这样玩,长大了就越来越没有挑战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