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在乌寅确认之下,小陶罐和鱼再次架上了火堆,不一会儿,水翻滚着,冒着热气,空气里开始散着鱼的鲜香。
简单的用了些蔬菜饼,再一碗热气腾腾的鱼汤下肚,恭雨星便感觉浑身暖和了起来,裹着毛毯便靠在岩壁睡了过去。
火堆旁,乌寅把火势控制住,只留下一堆微弱的火还冒着光,抬头往不远处的树上看了看,便见树上坐着两个人,分别是南宫闵和窦怀山。
平静的夜里,已经沉睡的商队,只有偶尔有人打呼噜的声音发出,打破寂静的夜,和谐也不显得突兀。
南宫闵指了指商队里黑色棚子的门口坐着位深色布衣的中年男子,道:“那个商队里,其中马镖头镖局自己的人一共是十五人,都是从川中镖局带出来的;另外,在西州城出发前,找了些江湖散工,除去我们四人之外,另有七人。”
“是的。”窦怀山点了点头,说:“七人中有三人常年相约在一起趴活儿,一个姓洪一个姓李一个姓曹,三人都是老江湖,看似自身本事不大却处世圆滑,彼此帮扶,混
到如今也算安然无事;另外,有个年轻小伙子叫小安,听说他是第一次出来趴活,脱离家里对外面诸多事物保持着高度的好奇心,走一路精神高昂又兴奋,在商队里也爱与人打听些江湖琐事,镖头、镖师们对他也还不错;还有位年纪稍大的人称老江的,也是位散工,就是咱们在林子里遇到的那人,为人倒是敦厚和善,跟另一位叫老胡的散工似乎也是旧识,两人虽不多话,但也常待在一处;最后一位,就是靠在棚子边睡觉的深色衣服的男子了。”
南宫闵顺着窦怀山的手看过去,“那深色布衣男子我好像听马镖头叫他老郭?”
“是的。也是在西州城找的江湖散工,不过他一路基本不与人打交道,具体的身份还未能探知。”窦怀山道。
南宫闵又扫了老郭一眼,此人一直闭着眼睛靠在棚子边上睡觉,夜里寒气重,却未用衣物遮挡一二,身子底子不错,他双手紧紧抓着手中的刀具,就算睡着也无半点儿懈怠不曾放松警惕,一般人可没有这般的定力和毅力,只有受过专业训练的人才能做到。
此人怕是不简单,不然何至于隐藏这么深混到这种地方来。
蜀道难行,所以极少会有人单独行走,都是跟着商队或者镖队,这是最好的隐匿行踪的办法,就像南宫闵他们一
行四人也是选择这种方式进川中。
只要这姓郭的人不是针对他们四人而来,其他就不怕了,可今日这溪水里的毒,到底是谁下的呢?
南宫闵想了想,问:“溪水的毒,小山,你觉得会是那老江做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