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小郡主醒来,听完叶羽阐述完来龙去脉,愣是在床上坐了许久才稍有反应,“所以…他还是骗子?”
何止是骗子,此番处心积虑接近,更是想将王爷引至边境,他所图谋的是唯恐天下不乱!
叶羽点了点头,其中道道不便与她言说,她还是不知道的好。
这次小郡主没有像往常遇到这种事破口大骂不满,而是不由叹出一口气,真真觉着心累。原本好不容易对那小道士累积的信任,瞬间崩塌,说不出是失望还是什么,只是觉得有些“累”。
茯苓知晓自己再次被“放倒”,于小姐而言没有半分儿帮助。眉头紧皱,也是在床上愣愣坐了半晌。
司马瑜从外面进来通知需要赶路,两人默默收拾好后,一行六人再次踏上行程。
他们此次路线直回汴城。
司马瑜驾的马车与平常不同,里面安静的很。想到他今早见到茯苓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拉起车帘与车内相通,“你们这番样子,莫不是舍不得回去?”他打趣道。
小郡主没什么精神的抬头道:“回去也好。”小道士的事给她算是一记打击,外面的人果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茯苓未说话,面上虽未愁眉苦脸,但也能让人看出来心情欠佳
司马瑜不知原因为何,自然也不知从何下手安慰伊人,只有继续驾着马车。
按理说,他们现在的位置应该能赶则赶。君子珩却还要求一日三餐定点停靠,午饭落脚更是跟没事人似的。晚上还不准备连夜赶路,让叶羽注意客栈留宿。
午饭过后,马车上,林一涵道:“你为什么看起来不急,若真被皇上的人堵在这里,就是有八张嘴也说不清。”
他毫不在意道:“已然说不清了。”况且他在皇上那里的信任早就没有多少,这些年处处置身事外没有怀疑他的理由罢了。
“照你这么说,我们这么赶离边境,也是白赶?”
君子珩轻摇了摇头,“不白赶,我们现在所为是要给个态度。”
态度?林一涵愣了愣,蓦然想通什么。这态度…是要给皇上看!
依那小道士的做事风格,把他们送到边境,定也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的时刻。所以,真正敲定实锤的人已经到位。他们没能入局,那到位的人肯定离得也不远。说不定就在不知道的地方监视他们一举一动。
而被怀疑终究只是怀疑而已,他们面对的是一国
之主,能做的只有“端正态度”!
“可你晚上留宿,说‘赶’未免牵强了些。”
他微微一笑,说的坦然,“我的病五年来都未痊愈,此番若日夜兼程赶回,回到汴城的该是一具病尸才是。”
想了想他话中意思,林一涵垂眸倏地笑了,笑的是她自己。眼前之人心思何等缜密剔透,是她时常忘了这点儿,她忘了至今,他都是深不可测…
原本坐的好好的君子珩,身子突然前倾向她靠近。待林一涵反应过来时,他已近在咫尺。
心口不由一慌,本能后倾,后背却抵住一物。再一看,是他的手伸到了她后背位置,他手中动作,是要将靠垫扶正。她连忙正起身子又别开方向,给他足够空间的同时也保持两人距离。
“回汴城的路途遥远,再这般赶至两日,就能放慢行程。”在两人离的颇近的位置,他嗓音温和道。
他收回手之后,林一涵缓缓靠上靠垫。他的意思是“态度”再做两日便够,可告诉她的话语颇有照顾她舟车劳顿的意思。
虽这一想法自恋了些。饶是如此,也不奇怪,亦是他对她一如既往的周到。
“嗯。”林一涵不想求证所想,只轻轻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