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说着,神色越发悲痛,好似受伤的人,并非当今的圣上的儿子,而是自己的孩子那般。面上越发悲苦,声音带着哽咽,略有掩面而泣之势。
只是可惜皇上的脸上并未有任何的神情,他淡淡的开口,话语中却带着威严,使之跪在下面的太医有些瑟瑟发抖,“他不是太子,朕并没有恢复他的太子之位。”
“他现下不过是一位庶民,至于让他住于太子府,是因他刚丧妻儿,又受过牢狱之刑,故而特赦他尚且住于太子府,你记着,他不是太子。”
他跪在下面,不住的发抖,他心中有些后悔跟随太子了,现下,太子不得志,刚受过牢狱之灾,且骆雨兰又死
了,原本站在那边的将军府,现下也不知是何打算了。且虞心腹中的孩儿又没了,若那孩子还在,许太子的胜算会大一些。
可那孩子却是没了,且荣亲王妃腹中却是有双生儿,因着这双生儿,太后更偏爱于荣亲王妃,也便更偏爱于荣亲王。
他越想越觉得自己站错了边,他虽为一介太医,可也在这皇宫里待了许久,有些事他了然于心,他知晓。
忽而一个声音将他从自己的幻想中唤回,只听见皇上复又问道,声音虽是不改先时的庄严,却又是待着点点的问候之意。
“而且什么,你接着说?”
“而且,因着其伤口未有及时处理,有些感染发脓。再者,许是私牢里的刑罚过于残忍,竟让其有些许神志不清,呆滞。”
虽说他现下有些后悔站在太子这一边,但是到底现在太子还是出来,戏还是要做足的,若说以后太子真的卷土重来,他总不好被抓把柄才是。
萧衍听后,面上没有任何的反应,呆呆的望着前方,许久之后,方开口说道,“朕知道了,你下去吧!”
太医得了令,便退下了。留萧衍一人坐在诺大的宫殿
内。
萧衍自那天起,便总是喜欢一个人的呆着,静静的想着以往的事。
今日的头,并不大疼,只是却比以往要念旧,要想以前的事。他轻轻的闭上眼睛,沉迷在自己的梦中。
忽忆起萧煜的亲生母亲沐挽歌来,他与沐挽歌第一次相遇,是在一场宴会上,她身为邻国公主,却没有出现在宴会之上。
那时,他便对这个所谓的邻国公主并不抱有好感。
可却没想到,他会在花园里遇见她,她一袭白衣似雪,坐于树梢之上,望着月亮,看着星星,全然不顾发现她的宫女,太监的大喊大叫。入从天而降的仙女一般,美丽动人,神秘却勾人心魂。
她像是广寒宫中的嫦娥一般,美丽却清冷。他一跃而上,坐在了她的旁边,而她却毫无惊慌之意,不过微微一笑,便迷了他的眼,迷了他的心神,那是他第一次动心,也是他这辈子唯一一次动心。
那夜的微风清凉,吹的人的心智有些动荡,吹的一颗心有些浮躁,他望着她,轻声的开口,用的是他从未有过的深情,带着他从未有过的柔情,“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