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领听后紧绷的身体稍稍有了一丝放松。
“不过,朕今早方才破戒杀了一个侍女,也就不在乎这迷信一说了,你想怎么死?”
萧乾话语冰冷不带有丝毫感情。
听在统领耳中却仿佛毒蛇吐着信子。
统领骇得连连磕头,全然不在乎额角已经头破血流了,“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卑职知错了、奴才知错了,求陛下饶命。”
砰砰砰的声音听在萧乾耳中却仿佛再寻常不过的声响了。
萧乾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笑了笑,“也罢,你毕竟为朕做了这么多年的事,算得上是朕身边最忠诚的狗了,先起来吧。”
统领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犹豫了半天方才战战兢兢地抬头站了起来,他惶恐地看着萧乾,颤声道,“奴才、奴才谢陛下不杀之恩…”
萧乾笑着点了点头,“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说着,萧乾伸出手去啪啪地拍了两下护卫统领的双颊。
统领不明所以,而后忽然觉得自己的脸颊有些发痒,可是当着萧乾的面,他连这正常生理反应的动作都不敢做出来,缓缓地,他觉得越来越痒,就在自己
快要控制不住的时候,他忽然瞥见地上开始出现红色的血迹,是谁的?他有些疑惑,而后惊恐地反应过来,是自己的血。
他再也忍受不了了,伸手去挠自己的脸。
他没有摸到任何像是皮肉的地方,他摸到了几处蠕动着不停歇的什么东西,像是虫子,还有就是自己的纤维组织。
他终于反应了过来,他知道萧乾刚才给自己下了蛊,而自己脸上的皮肉正在被它们啃食着。
他惊恐之极地跪在地上,用双手狠狠地撕扯自己脸上的皮肉,想要将里面的虫子抠出来,可他没能如愿,他抠烂了自己的脸,碎裂的皮肉和肌肉组织暴露在整张脸外,此刻的他看起来简直像是地狱里的恶鬼一般凄厉恐怖。
而萧乾摸着下巴,颇有兴致地打量着眼前状若疯狂的首领。
…
萧乾来到祭祀的天坛之上是,这里早已汇集了来自各地的地方代表、四海分封的诸侯、势力庞大的商
人,以及诸多的游牧民族中的可汗领袖。
无数的歌女舞姬在这些别处来的大人物之间穿梭游移,每当有金主大手一挥,她们中的一些人便扭动着妖冶性感的身姿,款款来到大人物们身边,或投怀送抱、或眉目传情,矜持一点的大人物们彬彬有礼地冲着她们微笑,而后温柔地将她们搂了过去。
粗鲁一点的大人物,如那游牧民族的可汗,他们见惯了自己族中那些皮肤粗糙、腰肢粗壮的粗劣女人,一见到如此娇小玲珑、凹凸有致的南方姑娘,哪里忍受的了上脑的精虫,他们用自己的方言豪迈的大喝一声,而后粗放地抓住来往的舞女,一双蒲扇般的粗糙手掌,便大肆地伸进舞女门的衣衫之下揉搓,弄得舞女们娇喘连连、而自己亦面红耳赤…
萧煜坐在荣亲王府的那一席之上,他小口地饮着果酒,看着四周那些荒唐的画面,内心深处充斥着浓浓的怒意和耻辱。
真是岂有此理,祭天之所乃是历朝历代的皇帝祭祀先祖、先贤的神圣地带,平日里连鸟雀都不容许在这里飞来飞去,更是绝无可能将此地用作接待来宾的
客场。
而此刻,那些唯利是图的商人将一身的江湖气带到这神圣的地方、四海的诸侯将此地当作酒宴的厅堂,大肆的喧哗说笑、那些达奚族、拓跋族的蛮子更是过分,竟然光天化日之下当众行云雨之事,这简直像是未开化的野人,这样的人哪里有资格进入这祭天之所?
真是耻辱,自己才是真正的皇帝,而今却要眼睁睁的看着伪君纵容那些俗人在自家的庙门前撒野,是可忍孰不可忍!
半夏看了一脸阴沉的王爷一眼,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跟着也是一叹。
这萧乾真是太过荒唐了,置祖先的脸面于不顾,一心想着要彰显自己的王冠,却不知早已丢尽了宁国的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