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棉想要跟上去,却被桃夭伸手挡住。
“你干嘛?”
云棉瞪她。
桃夭耸了耸肩,扶额道:“你是真蠢还是假蠢?这时候你跟上去干什么?”
云棉伸着脑袋朝着渐行渐远的二人望去,眼中闪过一抹担忧:“他万一欺负我家主子怎么办?”
“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们宁国的皇帝似的,不懂怜香惜玉!”
桃夭白了她一眼,直接拉住她,将她甩进宫门内。
桃夭站在门口,望着两人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眼底闪过一抹悲色,却又被她不着痕迹地隐去。
楚夜笙牵着黎落穿过重重宫门,直至在宁安门前停下,黎落这才明白,他这是要带着自己出宫。
黎落忽地停下脚步挣开他握住自己的手:“今天不是你们归国的日子吗?为何只带我一个人出宫?”
楚夜笙无奈地耸耸肩,朝她摊手道:“你们宁国皇后遭人迫害,中毒身亡,我们夜楚使臣难逃嫌疑,只能将归国的时间推后。”
黎落闻言心中微微一怔,她只听说昨夜皇后临盆,产下一名皇子便驾鹤西去。本以为是难产而死,却不料这里面另有隐情。
这夜楚王爷倒是心宽的很,就一点也不担心被怀疑,反而还要拉着自己出宫去。
黎落默默地在心底里翻了两个白眼,便转过身去往回走。只是还未走几步,便被楚夜笙拦住去路:“你不是说,想出宫去吗?”
黎落拂了拂被他捏皱的衣袖,皱眉道:“如今皇后遇害,这宫中众人都难脱嫌疑。你这般拉着我堂而皇之地出宫,难免不让有心之人怀疑。”
“你这是在担心我吗?”
黎落有些无语地扶额:“楚王爷,您是夜楚的王爷,做什么事都可以无所顾虑,可是我不同,我只是一介身份卑微的充衣,稍有不慎便会落人话柄。”
楚夜笙微微地抿了抿唇,直接拉起她的手朝宫门外走去:“从今天开始,本王护着你!”
…
碧琅宫偏殿中,阳光透过雕着如意缠枝莲的木窗斜斜地射进屋中,在莹润的白玉地板上投下一片温暖。
云琅婳坐在摇篮旁,拿着一个精致的小拨浪鼓逗弄着襁褓中的婴儿。
若晓忽然急匆匆地推门进来了:“主子!皇后昨夜…薨了。”
云琅婳闻言一怔,拿着拨浪鼓的手不由地一松,砸在了摇篮里婴儿的身上。那婴儿便“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云琅婳回过神来,忙手忙脚乱地将孩子抱在怀中哄着。
“好好的怎么就薨了?”
她抬起头来,望向若晓。
“好像昨夜被人下了毒,关贤妃因此被降为贤嫔,蒋淑妃被禁足,罚了一年的俸禄。”若晓说着,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喜悦,“如今,这后宫之中,就属娘娘您最受宠了。这次您生了皇子,皇上还没赏赐下来,说不准…”
“说不准什么?”云琅婳轻轻地瞥了她一眼,“在这后宫中,一枝独秀终归会遭人恨的。”
怀中的婴儿被她哄得止了声,她才将招过一旁的奶娘将孩子交给她,让她抱了下去。
云琅婳走到檀木圆桌旁坐下:“若晓,如今新进宫的嫔妃还有谁没有侍过寝?”
“回主子,只剩下暮良人和那夜未侍成寝的楚良人了。穆充衣虽也没侍过寝,但是被皇上赐给了夜楚的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