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云琅婳却已明白。
若是让皇上和长公主知道是自己设计害了安贵人肚子里的孩子,自己和嘉霄的人生,就算是彻底完了。
她恨恨地望向关雎鸠:“你究竟想怎么样?”
关雎鸠淡然一笑,起身走到她身边,拉起她的手道:“本宫还是那日的话,你是嘉霄的生母,本宫做嘉霄的养母,今后我们共同为嘉霄的人生谋划。”
“可是嘉霄是本宫的心头肉,姐姐你这般横刀夺爱,无疑是在妹妹的心头上剜肉啊!贤嫔姐姐,我求求你,你要我这里的任何东西我都给你,只求你让嘉霄留在我身边。”
云琅婳眼中有泪水涌出,她就着关雎鸠拉着自己手的姿势,从座位上站起身来。
云琅婳本身要比关雎鸠高上半头,可是如今站在她跟前,却显得十分可怜。
关雎鸠本不想和她弄得太过难看,可是,在这后宫之中,向来是母凭子贵,云琅婳恩宠傍身,再生育是迟早的事。可是她自己却是不一样的,皇上自打将她收入后宫,去她宫里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而且皇上去她宫里就寝,却从未碰过她。
这是作为一个女子的悲哀也是耻辱。
想到这,关雎鸠忽然狠下心来,将云琅婳握着自己的手指一根根地掰开,然后后退一步:“本宫给你三天考虑的时间。”
然后,她便领着冬青离开了碧琅宫。
待关雎鸠离开之后,云琅婳终于支撑不住有些沉重的身子,双腿一软便瘫倒在地上。
若晓脸上一惊,忙上前去扶她:“主子!”
“若晓,你说,本宫是不是小瞧贤嫔了?”
云琅婳脸上还挂着泪水,她当初向关雎鸠示好,无非是看中了她的身份和没脑子。
可是如今看来,却是不尽然。
若晓将云琅婳从地上扶起来,搀着她在椅子上坐下后,又走到门口,将大开着的两扇门轻轻地关上。
她走到云琅婳身边,附在她耳边低声道:“主子,咱们不妨先将大皇子送到贤嫔那里,这来日方长,贤嫔有没有那个命照顾到大皇子长大成人还是个问题。棋子用得不顺手,除去便是。”
云琅婳闻言,身子一抖,不可置信地望向若晓:“你…你…你的意思是…”
若晓点点头,眼中闪过一抹狠光。
“可…可…”
云琅婳扶住手边的桌子,可是身子还是有些微微发抖,她在这后宫之中,能一步步走到今天的位置,皆是她一点点算计来的。
可是这忽然叫她杀人,她是断然不敢的。
“不…不行…”云琅婳摇了摇,“本宫不想杀人…”
“主子!”若晓忽然在她面前蹲下,握住她的手道:“这后宫中,痛恨贤嫔的人多了去了,没必要非得您亲自动手,如今那落缳宫中,不正住着一个恨不得让贤嫔去死的人吗?”
“楚良人?”
云琅婳忽地眯起眼睛,思量起来。
楚落衣住在落英阁,与关雎鸠抬头不见低头见,又因着有几分姿色而颇遭关雎鸠记恨,平日里没少受关雎鸠的打
骂。
而且她还听说,关雎鸠曾有一次竟将楚落衣扒光了衣裳在院中吊了整整一天。
若是让楚落衣…
思及此,云琅婳紧紧皱成一座小山丘的眉心终于松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