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想回家,那我们不回去就是了,我们进城!”贺中珏打铁趁热,热情地道。
孟夏瞪了贺中珏一眼,眼睛又红了,贺中珏只得道:“你那家…,好,不想回家,那我就吹笛给你听。”
“吹笛?”当然贺中珏会吹笛应该是很正常的,他一天不务正业,如果再不会抚琴、吹笛,那真就是一无是处了,不过孟夏有些不明白,就算贺中珏突然生了闲情逸致,只是这荒效野外,到哪里去找笛子?
“怎么不喜欢听笛声?”
“喜欢,只是到哪里去找笛子?”孟夏不懂乐律,但她喜欢听二小姐抚琴,尤其喜欢听二小姐心情好的时候抚的琴声,那琴声不如诉如泣,只是二小姐的琴声大多都哀多乐少,经常抚着抚着,就垂泪不止,孟夏知道是二小姐在相府不受待见故,但是二小姐不受待见,那也比她们这些下人不知道强了十万八千里,所以孟夏不止一次在二小姐抚着哀怨琴声、垂泪不止时想过:虽那相府夫人不待见二小姐,送到二小姐闺阁里的东西虽不如大小姐,但也从没让二小姐饿着过、冷着过,如果让她过二小姐那样的日子,睡着怕都能笑醒,哪里还会有这许多怨呀愁的。
贺中珏却得意地从袖里掏出一根竹笛,孟夏就更惊奇了:“这…这是哪来的?”
“这有什么难,街上有买笛的,我给人家吹了一曲,人家就送我这么一根笛子。”
虽然贺中珏手里拿的笛子不是什么特好的材质,但孟夏认为买这样一根笛子怎么也得花上三五十个钱,谁这么大方,他吹首曲子,就送他根笛子。
贺中珏见孟夏还没动,不由得又问:“夏,又怎么了?”
“我信,谁会那么舍得?”
“不懂吧,这抚琴、吹笛的人最最尊重的是知音,如果知音造诣还超过他,那什么都舍得送了。”
孟夏还是不相信世上有这样的知音,换做自己,萍水相逢,就算弹首再让自己喜欢的曲子,自己也不会有如此义举,于是摇摇头道:“我还是不相信世上会有这样的人,一根笛子要花不少钱呢。”
“俗,你个吝啬小妇人,整日那脑里想的都是钱。”
贺中珏这话让孟夏觉得不解:“脑里不想钱,那吃什么用什么穿什么住哪里?难不成吹笛子、听笛声就可以饱了暖了?”
“夏,你个没味道的女人,弄得我一点雅兴都没有了
。”
孟夏觉得二小姐在相府的日子不应该愁呀怨的,但贺中珏眼下和二小姐在相府又是有区别的,贺中珏叫丢了王位,失了江山,他却过得满心欢喜的,尤其是这次玩失踪后的他,好象更欢喜了,于是轻轻撇了一下嘴,贺中珏叹了口气道:“算了吧,你的造诣还不到,自然不能明白这是何种境界。”
孟夏立刻想到做为寻王的贺中珏是喜欢赠人钱物和女人,难不成造诣到了一定境界的人都是喜欢把东西送人的败家子,贺中珏见孟夏的表情,不知道她又想到几万里以外去了,便道:“喜欢的话,我们找个地方,吹笛享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