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中珏便苦恼地道,“不都讲了,也许毁于战火了,也许在我娘那儿。”
“王玉,你找死!”
“夏,那契约上都有什么?”
“有我父母卖我时候画的押,还有人伢子再卖我时画的押,最重要的是主人家放我时画的押。”
贺中珏忽揪了孟夏的脸一下道:“真是个实诚的孩子,这样的东西还留着干什么?”
孟夏愣了一下,贺中珏又道:“没有契约了,你就是我的孟逸瑶,瑶瑶。”
孟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可是...可是,这...”
“可是什么?”
孟夏总为着自己做过相府的奴婢而自卑,贺中珏这番话分明是帮她,她心里一热,偏气哼哼地问了一句:“那收房呢,我几时被你收过房?”孟夏一说完,就看见桃樱和黑着脸的王氏走了出来,随后是余氏。
“我...”贺中珏做害怕的样子,退了两步,然后道,“你男人还有点子事,你先回。”说完拨腿就跑,孟
夏追了几步,就不见了贺中珏的人影,于是站在那里哼了一声,“王玉,还有收房的话,我几时有被你收房!”
孟夏四下里找了好几圈,偏就没见人,一跺脚叫了声:“有种...有种,你今晚就别回家!”叫完还不见人就往家跑了。
桃樱非常不甘心地跟在王氏身后道:“婆婆,那王玉分明满嘴胡说八道。”
王氏沉吟未答,桃樱耳边忽传来“桃樱”“桃樱”的声音,只是声音细若蚊蝇,极象贺中珏的声音。
桃樱忙寻个肚疼的借口,拉在王氏身后,又拉在后面上来的余氏身后。
书同和父亲正要告辞,那族长却道:“贤侄且等等!”
“二叔有什么只管吩咐。”
“书同贤侄,你认为王玉那番话可象真的?”
徐书同微微沉吟一下才道:“也许...也许说了些大话,但家里买得起个把丫头,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叔还有些不放心。你且着人去查查京州是否有王玉这户人家,如果能查到契约最好,如果这户人家真的毁了,至少知道有这样的人家,这王玉所讲的怕也不假!”
“书同明白二叔所讲!”徐书同行了礼才与父亲离开
。
孟夏这一找,就耽搁了,回到家,余氏和王氏反先到了家,余氏正说:“嫂嫂,我家老二不是那样的人,以后你和顺儿媳妇不要胡乱猜疑才是...”
大约贺中珏编的那通话,很大气,很大富的样子,这余氏的口气,也难得的充满了中气,和那王氏说着进了堂屋。
孟夏生怕被余氏看到叫住问话,赶紧溜去了灶房,芦花已经收拾完了,正在烧水,见了问:“族长找有啥事?”
孟夏往南屋瞪了一眼,芦花立刻明白地问:“她们又生事去了?”
孟夏点点头,芦花白了南屋一眼道:“真是,真是,家里怎么来了这么两个祸害!没事吧!”
孟夏摇摇头没说话,芦花便道:“我给小栓和婆婆送洗脚水去。”
芦花走了,孟夏就听到贺中珏与桃樱说笑着进院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