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琴又亲手给倒上茶道:“二爷是个再好不过的夫君,这是你的福气,还不赶紧奉茶改口。”凤琴把那杯茶递给绿蕉,用手指轻轻掐了绿蕉一下,示意绿蕉先给她奉茶。
绿蕉眼泪婆娑了半晌,终于站起来奉了茶,犹豫一下先给凤琴奉了茶,凤琴自然高高兴兴地接茶喝了;绿蕉又犹豫一下,眼睛在桃樱和孟夏之间扫了好一会,终于把第二杯奉给了桃樱,桃樱哼了一声把绿蕉递过来的茶给掀了。
贺中珏皱了一下眉头,然后表示自己很不高兴,却又没有拿出任何处置法子来。
孟夏没想到经绿蕉这么一奉茶,自己就排凤琴、桃樱后面去了,本来对这些,她都无所谓了,偏又无法不生气,绿蕉把茶递给她的时候,她头都没抬,继续吃着东西,绿蕉跪在那儿举着茶杯,那模样是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凤琴见了忙接过茶杯放在孟夏面前道:“夏妹妹,喝了这茶吧,难得绿蕉年纪小,又这么懂事!”
孟夏感觉这和年纪大小应该没关系,自己应该比那绿蕉还小些,不过懒于反驳,凤琴说完也不管孟夏喝没喝,
就把绿蕉扶了起来,这样绿蕉就算奉完了茶,绿蕉带着感激地看了凤琴一眼。
绿蕉奉完茶,刚要站回到桃樱身边,贺中珏立刻显露出对新人的关爱,立刻道了一声:“坐下,坐下,以后你就是老五了。”
绿蕉迟疑一下,就要坐到凤琴下首,贺中珏却指着桃樱道:“你往那边让让,让老五坐这儿!”
桃樱睁大眼,不动,贺中珏立刻威胁地道:“不让,你就是老五!”
桃樱用手帕掩着脸就哭了起来,贺中珏嗯了一声,桃樱就委曲地坐到凤琴下首去了,绿蕉又踌躇一番,贺中珏又轻轻一驽嘴,她才在孟夏身边坐了下来。
绿蕉一时不适应这种角色的转变,端着碗只夹自己面前的菜吃,但人贺中珏非常怜香惜玉,隔着孟夏不停给绿蕉夹菜,还非常殷勤地劝吃:“绿蕉,吃鱼。”
“绿蕉,这虾丸子味道不错。”
“绿蕉,多吃点,吃饱了,一会跟爷圆房的时候才有力气,爷喜欢有力气的女人。”
…
绿蕉那张小脸越变越白,桃樱那座火山是压了又压,只有凤琴不停在那里奉承,还说什么今天是新婚之喜,要
贺中珏与绿蕉喝交杯酒。
孟夏不吃都听饱了,于是这顿饭,孟夏比绿蕉吃得还少,吃得少那点还如同嚼蜡一般,难得桃樱和她有相同感觉,也吃得如同嚼蜡。
最终贺中珏迫不及待地就把绿蕉抱去洞房了,这顿饭就结束了。
桃樱把筷子往桌上一拍道:“王玉这个王八蛋,吃着碗里的,盯着锅里的,他…他居然连窝边草也不放过。”
凤琴用帕子把嘴轻轻一拭道:“我说老四,这,你就看开点吧,男人嘛,哪个不是这样,否则二爷几时才能凑起一百副骰子的女人。”
“他还真要凑那么多?”
“看爷这架式,一百副凑不到,两副还是会凑到吧。”凤琴是今晚最大的赢家,很有预见性地讲完这番话,便摇着杨柳腰回了房间。
等凤琴一走,桃樱忽又拍着桌子气恼地道:“这绿蕉成了老五,那我不是没有丫头了,没丫头,谁来侍候我?”
孟夏也回过神,和桃樱一样的疑惑,贺中珏这老四不是没人侍候了,不过桃樱有没有人侍候,实在与她关系不大,看了便气急败坏的桃樱一眼,孟夏黯然伤神伤心一会
,好象不管自己伤不伤神,伤不伤心,都阻挡不了什么,才起身回了后院的耳房。
回到耳房,孟夏立刻叫了一声:“鲁婶子!”
花灯赶紧去传,正在收拾的鲁婆子连手都没来得急洗,就赶紧进了耳房问:“夫人,叫老婆子呢?”
“鲁婶子,我昨儿可是给了你十两银子,今儿晚上那桌菜,你就全花完了?十两银子呀,那样的饭菜怎么也得置二三十桌了吧?”孟夏这顿饭吃得除了生气就是心疼,鲁婆子一听是这事,忙在衣服上擦擦手道,“哪有,哪有花到。”
“那你怎么说我给你的钱不够置碗筷盘碟?”
“夫人,那三姨奶、四姨奶,对那光有鸡鸭鱼肉都不满足,还要老婆子做什么虾、蟹、鹿肉什么的,再说这顿饭,老婆子总感觉不对劲,只好说暂时还没有置那么多碗筷了,谁知道那三姨奶奶却说是夫人没给银子。”
孟夏没想到是这么个缘故,如果不是凤琴突然出招,这鲁婆子所说的话,她还得赞扬一番才是,于是便道:“好了,我知道了。”
鲁婆子便退了下去,孟夏换了家居衣裳,花灯递上一碗燕窝道:“夫人,二爷说你最近太操劳,脸色不好,每日都要喝碗燕窝才成。”
“啊!”孟夏只觉得那碗燕窝格外地烫手,忙道,“我身子挺好的。”
“二爷吩咐了,谁还敢违。”
“这得要多少银子?”
“鲁婶子端燕窝来的时候说,这以后的银子都不用夫人操心了。”
孟夏才想到刚才的饭桌上,那凤琴已经夺权成功了,以后是凤琴管家了,于是一口气就把那碗有点烫的燕窝喝了下去,谁不知道燕窝是好东西,不就是这东西要银子,还要有点咬手的银子才喝得起吗?
花灯接过燕窝又道:“鲁婶子还说前几日那凤姨奶奶常和桃姨奶奶使坏呢。”
“使什么坏?”
“那凤姨奶奶不出头,总是支着桃姨奶奶出头找夫人的岔了。”
“真没看出来,她还挺…挺…,真是…”
“所以夫人可得当心些。”
孟夏叹了口气,她可不想跟凤琴与桃樱在这里争风吃醋,只是自己想一走了之又好象不太可能的,还是先当好文书再说。
洗漱后躺到床上,孟夏又想起一桩现实的事,如果这
个家是贺中珏的,那好象只剩下那九十两黄金加二三十两银子,既然是凤琴管家,自己要不要把那九十两黄金交给她,一想到贺中珏有可能让自己把那九十两黄金交给凤琴,孟夏就焦急了,就气恼了,怎么也睡不着。
孟夏在床上翻到下半夜才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听到五更的更声醒来时,发现贺中珏竟躺在她身边,孟夏一动,贺中珏就被她动醒了,他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呵欠,重新搂过孟夏道:“外面下雨了,冷得狠,再睡会儿吧。”
孟夏不知道昨夜做新郎的贺中珏怎么躺到这儿来了,有一丝犹豫,好在没从贺中珏身上闻到不属于他的气味,知道这两天都在下雨,一下雨,更是冰凉冰凉,反正徐书同让她也不用去那么早,不过孟夏还是个比较守信的人,觉得昨日给徐书同讲的那话,自己就不应该迟了,但是想着想着,竟然又睡了过去。
孟夏再次醒来的时候,身边就没有贺中珏了,再一看天色,早就大亮了,孟夏不由得拍拍额头,赶紧穿好衣服,洗漱完,就往外走,刚走到堂屋,就听到桃樱阴阳怪气在道:“哟,这新娘子看上去就是和以前不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