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松了口气道:“那你是来找徐三哥的?”
“我前儿知道三哥做先锋去了。”
“三哥走的时候有留过话,你若有什么难事,只管来找我。”
这话真让孟夏感动,贺中珏和徐书同一比,真就是个无情无义的东西,连句话都没让人留给自己,而徐书同却想得这么周全,除了给自己留身衣服,还留了话,她用手一抹眼睛道:“石头哥,我还正有事要求你。”
“千万别这么客气,有什么事你只管讲。”
“我有一兄弟前儿被你们抓了,我能不能打听一下抓他的缘由?”
“你兄弟?被我们抓了?”石头忙问,“你兄弟叫什么名字?我去查查。”
“孟小全。”
石头一听便道:“‘东瑞药铺’那孟小倌是你兄弟呀?”
孟夏赶紧点点头,石头便道:“怪说不得,他一抓回来,三哥就说是误抓让立刻放了,又说军队里就缺少郎中,问及你兄弟愿不愿意随军,你兄弟愿意,三哥就让你兄弟给你家里捎了封平安信,三哥应该也是刚刚接到做先锋的命令,任务紧急,带着小全就出发了。”
孟夏一听孟小全跟着徐书同走了,松了一大口气,只是徐书同让小全给家里捎的平安信,要没是没收到,要么就是小全没捎这封平安信,孟夏的心又特别酸,不明白徐书同明明在做先锋,按市井流言,徐书
同本应该在京州的,怎么在长州,还救了小全,于是不解地问:“石头哥,你不说三哥做先锋去了,怎么...”
石头忙四下看了一圈才道:“三哥是十天前回来的,回来办一桩大事的,本来这是极机密的一件事,只是事都办妥当了,我才告诉你,不过,仅管如此,你也千万别让另外的人知道了。”
孟夏知道徐书同是捕头,肯定要办不少机密的事,现如今是军队上的人,还是带军的人,突然离开军队回了长州,要办的事肯定更机密,于是点点头,又问:“石头哥,你可知道三哥他的军队往那个方向去吗?”
“这种行军打仗的事,都是最高军事机秘,三哥怎么会告诉我。”
孟夏有些失望,石头又安慰道:“外面都在传,说是往京州去的。”
外面的流言,孟夏自然早就听说过,点点头犹豫一下又道:“石头哥,还有桩事。”
“你只管讲。”
“就是我还有个阿兄叫孟大茂,他是犯了何事,被通缉。”
“孟大茂是你阿兄?”石头惊诧之后忙用手指噓了一声道:“他犯了什么事倒不知,却是刘大人亲自让发的通缉令。”
孟夏没想到孟大茂犯的事这样严重,严重到由刘明亲自过问,忙小声问:“那…那你们有查到他下落吗?”
“如果查到了,不早就缉拿归案,还发什么通缉令?”
“那有没有知道他一点点线索?”
“据说往京州逃了了,当然还有人说是逃去了琼州,所以我们两面都在派人。”石头说完又觉得用“逃”这个字有些不妥,有些不好意思,想解释。孟夏该打听的都打听到了,其实她最最想问的是贺中珏,不过那话到了嘴边,终没有出口,便谢过石头,离开了捕房,那结果是又喜又忧,喜的是小全没事,忧的
是大茂居然犯的是大事。
孟夏有几分落寞地走在街上,路过一个茶馆时,听见一说书的正被大家伙哄着讲郑福诺先头军剿匪的传奇,因为这先头部队有孟夏熟悉的徐书同,孟夏不由得驻足听了起来。
那说书的把板一拍道:“说郑大将军这先头部队前,先说桩更传奇的事给大家伙听听,如何?”
大家伙叫“好”,说书的人便又一拍道:“这桩传奇可谓奇中之奇,奇得蹊跷,说的是允治帝的小儿子,就是被允治立为太子的小儿子,上个月突然失踪了。”
众人“啊”了一声,便有人问:“那太子爷不是有王大将军护着,怎么可能失踪?”
说书的便道:“所以是乡野传奇吗?据说王大将军讲了,国不可一日无君,五月就要拥立太子爷做皇帝的,现如今这太子爷失踪了,王大将军急得和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就是,没太子爷,那王大将军拥护谁呀?”底
下的人就起哄起来,有人回应道,“又说这太子爷有个婢女生的儿子,那王大将军立不了太子爷,不会立这地位低下的太子孙吧?”
“那太子爷为什么会失踪?”
“人说那小子也不怎么样?”
“总比寻王强吧。”
孟夏听着茶馆里闹哄哄的,再一看那说书的不见了,茶馆里却有人接着道:“你们可不知了吧,这郑福诺将军的军队就是听命于寻王的。”
孟夏不相信,按她知道,就徐书同与贺中珏那叫水火不容,如果郑福诺听命于贺中珏,徐书同怎么可能给贺中珏带先头部队,果然和她一样疑惑的人很多:“真的还是假的?就寻王爷那么个吃喝嫖赌十毒俱全的主?象郑将军这样的盖世英雄会听命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