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夏没想到徐书同会夸她,脸一下红了,然后道:“我…我哪有见识,还不是跟三哥学的,也只有三哥才能想到让阿姐住在家里,却每月要去林家讨生活费的法子,否则不是便宜了姓林的一家子。”
“大约...”徐书同不由得笑了起来,“大约是给刘大人处理事情多了,不由得就用这些法子来处理家里的事,不过,对这样的人家还真不能便宜了!”然后想想又道,“娘,孩儿托您件事。”
梅娘便点点头道:“你讲!”
“娘帮孩儿去问问阿姐是什么意思,不过不要为难阿姐,阿姐如果还想和林老三过,孩儿自会往撮合上想法子,阿姐如果不想与林老三过,孩儿自有孩儿的主张。”
梅娘看着徐书同,只觉得这家真的有了主心骨,忙点点头,徐书同又道:“孩儿有事,要出去一会。”
梅娘点点头,徐书同走到门口,孟夏也跟着追出来问:“三哥,要去哪里?”
“我既然要照顾家,就得找份事做。”
“那三哥找到了好的差事,别忘了带上孟夏。”
“胡闹!”徐书同说完就走了,孟夏冲徐书同的背影扮个鬼脸,才跑回徐家,看那梅娘与张婶扶着方锦母女进了南屋,方南还一个人待在院中,孟夏拉过芦花正在回屋时,忽听有人道,“请问这里有个叫孟夏的是住在这里吗?”
孟夏愣了一下,看那人象官差的打扮,便道:“在下正是,请问?”
那人用手扇着风道:“可找着你了。”
“这位官人有何事。”
那人就道:“长州府的石头捕头,你可认识?”
孟夏点点头,那人又道:“我是从长州到京州办事的官差,来时那石头捕头嘱我找你。”
“有什么事?”
“石头捕头说前不久你娘病了。”
孟夏“啊”了一声,芦花立刻急问:“这可如何是好。”
那人便道:“话带到了,我还有急事,要先回长州,告辞。”
等那人走了,芦花才抓住孟夏道:“小姑,婆婆病了,这可如何是好?”
孟夏拍拍头,大茂既然写了休书,自己改了他的休书,芦花留在京州,一不小心撞上了,大茂如果说出了真相,芦花大约也就不用活了,自己得把芦花忽悠回长州,便道:“嫂嫂,阿兄眼下的状况不太方便与我们接触,小全又没找着,不如这样,我留在京州继续找,你先回长州照顾婆婆,一得到什么消息,我立刻就捎信回去。”
芦花担心余氏,便点点头道:“我回去照顾婆婆,小姑专心地在这里找大茂和小全。”
孟夏松了口气,到吃晚饭的时候,徐书同才回来,孟夏便把上午石头带消息来的事告诉了徐书同,然后说芦花想回去照顾余氏。
徐书同听了皱了一下眉道:“你又没告诉石头你在京州的落脚处,那人如何能找到?”
“那人说是找了许久。”
徐书同才道:“不能让芦花与那捎信的人一同走。”
“那人走了,没留住处。”
徐书同沉吟一声才道:“既然如此,倒也象真的,不过不管真假,都要当真才好,万一真是你娘病了,大茂、小全都不在她身边,连个照顾的人都没有,我找车马送芦花。”
孟夏见徐书同考虑得周到,便点点头道:“多谢三哥,不管母亲有病无病,我都觉得先把嫂嫂送回长州比较妥当。”
徐书同点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
第二日,徐书同果然找来一辆马车,孟夏舍不得芦花,却又不能把真相告诉芦花,至少让芦花带着憧憬回去,孟夏觉得对不住芦花,坐马车上,一直把芦花送出了城,才恋恋不舍地与芦花告别,回了梅娘家
。
孟夏回到梅娘家,已经是下午了,院子里只有梅娘陪着方锦母女俩,徐书同找来马车后,就出去了,孟夏没见着方南,不知道方南是不是帮他母亲卖豆腐去了,回家两日的凤奴已经没有刚开始的惊恐,自己在一旁玩着踢毯子,见着孟夏就开心地叫了一声:“孟叔叔!”
孟夏有些脸红,首先自己只比这凤奴大不了几岁,其次自己还是女儿身。
梅娘见孟夏回来了便起身问:“孟公子送完娘子回来了?”
孟夏点点头道:“是,梅姨。”
“我和你商量个事。”
“梅姨请讲。”
“说来挺不好意思,今早你张婶头疼,我就去了豆腐摊子,结果来个找房子的客人,说最近来京州城的人太多,他找不到合适的房,一定要租我这里的房子,你张婶想你娘子走了,又可以多挣一份房租,竟
糊涂地答应了人家。”
孟夏“啊”了一声,那梅娘又道:“我就寻思等那客人来,把租子退了,可是等到这会也没见着人来,他的行礼搁在你房间里的,待回他人来了,我把钱退给他,自会让他拿走行礼。”
孟夏知道张婶可不是梅娘这么懂礼数的人,而且头脑又有些问题,梅娘已经有妥当的处置法子了,她自然点头道:“梅姨,你处置就是,张婶人呢?”
“不知道方南那混小子闹腾什么要离家出走,他没事就喜欢闹腾一下,你张婶追去了。”梅娘说完叹了口气,那方锦便道,“姑,明日我帮姑和娘去卖豆腐。”
“那怎么成,你一个年青女子去做这事,人家会讲不中听的话,还有,书同一大早走的时候叮嘱过,这些日子,你不许出这院门一步。”
方锦就低下头不说话,见那盆里的衣服还没洗,就去洗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