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的状况下,孟夏“大义凛然”地上了软轿,上了轿,她几下就被晃睡着了。
孟夏是听见贺中珏的声音才醒过来的,掀帘一看,软轿已停在寻夏园中,只是她睡着了,那元宵没有打扰她而已。那鲁婆子和花灯都在一旁侍立着,她一动,鲁婆子和花灯立刻就上来相扶。
孟夏挺恨鲁婆子和花灯的这般殷勤。
寻王府一过掌灯时分,那是路上的灯笼、房间的火烛统统都要点上,所以这会子的寻夏园已经是灯火通明。
孟夏一直不适应,想着在孟家寨连灯油钱都要吝啬的余氏,她惭愧,所以下了轿就吩咐道:“鲁婶子,以后到了掌灯的时候,那没人的房间就不要点灯了。”
“是,夫人,只是爷怕不依,爷喜欢亮堂!”
“他不在这里的时候,就不要点了!”
“是,夫人!”鲁婆子应了,孟夏一见鲁婆子没动不悦道,“还不赶紧把那多余的烛火灭了!”
鲁婆子只得吩咐下去,没一会只剩下书房的灯和寝房的灯亮着。
刚才明明听见贺中珏的声音,可是人贺中珏明摆着没
在轿边,书房的灯亮着,难不成贺中珏在书房?
贺中珏既然在书房,那鲁婆子还把烛火都灭了,于是孟夏瞪了鲁婆子一眼,鲁婆子嘿嘿一笑道:“知道夫人心里恼着爷呢,今儿,爷早来了。”
孟夏一听鲁婆子这话,分明是指贺中珏几日没来,自己在吃拈酸吃醋。
孟夏又恨了鲁婆子一眼,抬脚便往房里走,鲁婆子赶紧乐颠颠地跟了进去继续说教着:“夫人,你听老婆子多说两句,一个月里,爷至少有一半以上的天数来夫人这里,夫人要知足,否则...”
孟夏乏极了,不理睬鲁婆子,躺到床上,鲁婆子赶紧给孟夏脱了鞋道:“夫人,眼下你这肚子最紧要,老婆子求你了,不要成天往外跑,你这身子骨怀着爷的骨血,娇贵着呢,万一真有个三长两短,老婆子有几颗头都不够砍的。”
孟夏现如今就恨自己这身子里有贺中珏的种,否则说什么她也不进这个寻王府。于是蹭起身就道:“鲁婶子,如果你再罗里八索,我立马就离开这里。”
“好,好,好,夫人,老婆子再不敢罗里八索了,不过夫人,您真是要知足,爷对夫人您那真是...”
孟夏抚着额头一下就站了起来,光着脚就走了出房间
,鲁婆子连叫了几声。
孟夏一气走出房间,停下来发现自己站在书房外,她这会比什么时候都不想见贺中珏,刚想离开,却听见贺中珏懒懒的声音传来:“快四个月了,明儿起不许再去出折腾了。”
“明儿,我就要出去折腾!”说完孟夏气哼哼地离开书房,不过离开书房又纳闷:既然这身子快四个月了,贺中珏和鲁婆子都在担心,早上,自己怎么会这么轻易地就离开了这园子?
孟夏不想回房间被鲁婆子念,寻了间有床的偏房,倒那床上便睡了。
孟夏这一觉又是睡到日上三竿,从床上爬起来,才发现昨儿出去那身衫子都没换,这大热的天,又捂了一夜,一股子酸气,孟夏闻着差点就吐了出来,叫了一声:“鲁婶子!”
那鲁婆子立刻就笑咪咪出现了,仿佛昨儿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般地道:“夫人,昨儿困坏了吧,这会儿要不要洗个澡换身衣服?”
“要!”孟夏生怕这鲁婆子一见面就又要开始罗索,没听见罗索,松了口气,立刻冲进了沐房。
孟夏沐浴出来,就看见贺中珏在花架下坐着,鲁婆子
立刻喜笑颜开地道:“夫人,爷又来了,可不能再象昨夜那般了。”
孟夏简直不明白自己昨夜怎么了,不就是自己在偏房中睡了一觉吗?
鲁婆子又小声道:“昨儿,夫人在偏房睡了,老婆子想把夫人叫回房睡,爷不准呢,说叫醒了,夫人又睡不好了。”
孟夏知道这鲁婆子左右都是帮贺中珏讲话,心里哼了一声走向花架。
只是还没走到,“漪雪殿”前两次来请自己的老婆子又来了,一见贺中珏在,忙给贺中珏行礼请安,贺中珏翻着手里的册子淡淡问:“你是哪房的?”
孟夏有些吃惊,自己刚才并没见贺中珏手里有东西,怎么一转瞬他手里就多了这样的道具,孟夏甚至还怀疑那册子会不会就是徐泽仪孝敬的“春宫图”。
“老奴才是雪娘娘房里的。”那老婆子恭恭敬敬地回答道,贺中珏听了有些不解地问,“是玉雪房里的,她吩咐你来寻夏园做什么?”
“王爷,老奴才就是个侍候人的,娘娘吩咐老奴才来请人,老奴才如何敢问原委。”
孟夏见那老婆子的腿有些打抖,猛地有种感觉,前儿
与其说是二小姐罚自己,不如说是贺中珏在罚自己,她的眼睛一下就润了。
贺中珏听了这话哼了一声道:“敢用这样的语气和本王讲话,掌嘴!”
贺中珏话声一落,立刻就从两边走出两个小内侍,将那老婆子拖出去,就是一阵劈里叭啦的声音,这一通巴掌,老婆子大约被捂着嘴,没出声,却听得孟夏直出冷汗,二小姐的人在寻夏园挨了打,这帐二小姐敢算在贺中珏身上吗?
贺中珏把那本册子翻完了才道了一声:“本王还有话问!”
两个小内侍立刻就把脸被打得红肿出血的老婆子拖了上来,贺中珏便道:“去吧,问清楚了再来回本王的话。”
那老婆子慌不迭地爬起来就走了。
贺中珏把册子扔到一边看着孟夏道:“困了!陪你男人去房里睡觉!”
孟夏那身冷汗还没干,贺中珏却从她身边走了过去,孟夏百般不情愿地跟在贺中珏身后去了寝房。
贺中珏不知道是真困还是假困,宽了衣倒那床上就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