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哟,哟,你可终于醒了。”桃樱抚抚胸口道,孟夏猛然翻起来,张嘴就把桃樱的脸咬到,桃樱没料到孟夏有这样一招,负痛一边伸手打孟夏的头一边大叫,“孟老二疯了,孟老二疯了!”
桃樱一叫,鲁婆子等人都冲了进来,一见,那鲁婆子叫了一声“阿弥陀佛”就道:“夫人,你总算醒了,樱夫人好心来看你,你可别...”
孟夏没松口,桃樱也没停手,孟夏心一横,不仅没松口,又手还掐到桃樱的脖子上。
鲁婆子等人分不开孟夏与桃樱,赶紧去请贺中珏。
贺中珏赶来时,孟夏已经没有力气了,手松了,嘴也松了,桃樱哪里肯依,抓住孟夏的头发就往床下托,贺中珏走上去,一把打开桃樱的手喝道:“滚出去!”
桃樱捂着流血的脸,指着孟夏道:“王玉,是她,是她疯了,奴家好心来看她,她张嘴就咬奴家,还打奴家!”
“滚出去!”贺中珏吼了起来。
桃樱见贺中珏不听她解释,看了贺中珏一眼,捂着脸哭着跑了出去,孟夏直直地坐着,看着满脸是血跑出去的
桃樱,一动也不动。
贺中珏忙走过去把孟夏搂在怀里叫了一声:“夏!”
“王玉,我不知道自己哪里让你这么恨了,你要那么恨我,你只管把我作贱死就好,别拿这样的人来恶心我!”孟夏说完哇地一声吐出一口血来。
贺中珏一边用手给孟夏擦着嘴角的血,一边看着孟夏,好一会才道:“花灯,把豆豆抱过来!”
花灯赶紧抱着大豆豆走了进来,本来情绪极不好的大豆豆一看见孟夏,立刻伸出手叫了一声:“娘!”
孟夏却没力气去接大豆豆,头一低就倒了下来。
孟夏再次醒来,是被大豆豆咿咿呀呀的声音吵醒的,她没睁眼都能闻见大豆豆流着口水,带着奶气的脸,在她脸上蹭来蹭去。
孟夏伸手,只觉得手酸软得一点力气也没有,不过她最终还是伸手摸到了大豆豆的小屁股,摸到大豆豆的小屁股,孟夏松了口气,心也落地了。
“娘!”大豆豆咿呀叫着,孟夏嗯了一声,发觉得嗓子跟着了火一般,那一声跟闷哼差不多。
大豆豆在孟夏身上爬来爬去一会,认为孟夏和以往一般了,便在一旁自己和自己玩起躲猫猫的游戏,孟夏看着大豆豆蹶得高高的屁股,眼又酸了起来,看样子自己从无
名小镇来寻贺中珏真的是错了,但是不寻,得不到答案,孟夏又不甘心,虽然现在她也没得到答案。
鲁婆子一听到孟夏的声音,赶紧端着粥就走了进来:“夫人,你可算醒来了,来喝点粥,喝了粥再把药喝了。”
孟夏没动,只是不停地摸着大豆豆。
鲁婆子凑到孟夏耳边,小声道:“那主差点让夫人给毁容了。”
孟夏真想说:可惜我当时没力气了,否则我非让她脸上缺块肉不可!
“那主不是爷放进来的,是她自己突然把开门的丫头撞地上跑进来的!老婆子当时不在,爷要看小世子,老婆子不放心别人抱去,亲自己抱去的!”鲁婆子把大豆豆抱到床边,扶起孟夏道,“夫人,以后可不兴这样的,就算天大的事,也不兴不吃饭,不喝药的,身子是自己的,熬坏了,可怎么办?”
好一会孟夏才道:“死了倒省心了,也不用看人的脸色,受人的气!”
“夫人,又胡说,那小世子怎么办?也不知道爷这次到底是怎么了。”
孟夏看着爬在一旁,正用大眼睛紧张盯着她的大豆豆
,眼泪一下又涌了出来,鲁婆子赶紧拿了条绢子道:“夫人,怎么说着说着,就又哭上了。”
大豆豆见孟夏哭了,赶紧爬到孟夏身上,用小手给孟夏擦着眼泪,鲁婆子便道:“小世子多招人疼呀,你怎么就舍呀。”
孟夏知道自己不舍得,怕贺中珏都不会再让她见大豆豆了,伸手搂着大豆豆,只会流眼泪。
鲁婆子便道:“夫人,小世子也到了午睡的时候,就让他睡你旁边吧!”
孟夏点点头,伸手把大豆豆搂到怀里,大豆豆就满心欢喜地依在孟夏怀里,玩了一会小脚丫就睡着了。
孟夏是再一次从噩梦中惊醒的,醒来就赶紧往旁边摸去,只是这一摸,旁边是空的,孟夏立刻就急得叫起来:“婶子,婶子!”
鲁婆子赶紧掀了帐帘道:“夫人醒了。”
“婶子,豆豆呢,豆豆呢?”孟夏嗓子依旧火辣辣地痛,发出的声音也是嘶哑的,大约本已着凉,鲁婆子等人强行灌药灌饭就成了这样子。
“哦,世子爷来了,要抱抱,小世子恰好醒了,老婆子就抱给世子爷瞧去了。”
孟夏一听大豆豆在徐泽仪手里,松了口气,鲁婆子拿
起绢帕给孟夏把吓出来的汗擦了才道:“夫人,老婆子给你换件衣服,出这么多汗,一凉了,又该不舒服。”
孟夏才知道自己现在有多娇气,浑身酸软,由得鲁婆子给她换了衣服。
换了衣服,孟夏无论如何要下地,鲁婆子才扶着她的手走到窗边,从窗户望出去,果然见徐泽仪抱着大豆豆在院子里看花上飞舞的蝴蝶,四月的达州终于暖和起来,自己原来病了这么久,院子里一片绿意,连花都开了。
大豆豆忽地一转头,看见孟夏就开心地叫起来:“娘,娘!”大豆豆这娘叫得是越来越清楚,十分地欢欣鼓舞,徐泽仪也扭过头,看着孟夏摇摇头道,“我就几天没来,你就成这样了,脸白的,是想我想的?”
孟夏笑了一下,徐泽仪抱着大豆豆走到窗边道:“你千里迢迢从那个无名小镇赶到我哥这儿来,就是为了受罪的!”
孟夏伸手把大豆豆抱在怀里,不过酸软的手竟有些抱不动,徐泽仪赶紧又接了回去道:“你还是省省吧,别把我儿子掉地上了。”
“世子爷,你今年也有二十了吧?”孟夏在窗边坐了下来,徐泽仪贼贼地笑了起来,“夏夏,我知道你下一句话,你信不信?”
“不信!”
“哼,是不是说我二十了,也该成亲了?”徐泽仪得意地笑道,孟夏恨了徐泽仪一眼道,“你真该成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