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夏把头探出窗道:“世子爷,你每次来,声音能不能小点?”
“怎么吵到我儿子吗?”徐泽仪一听以为吵到了大豆豆,立刻把声音就放低了,再蹑手蹑脚往大豆豆房里去,孟夏便道,“他没在房里。”
“在你这儿睡?”徐泽仪又蹑手蹑脚走回来,孟夏只得又道,“婶子带他去王玉的书房了。”
徐泽仪一听就嘿了一声道:“你吓我一跳,我还以为豆豆在睡觉呢,他没睡觉,干嘛让我小声点。”
孟夏觉得徐泽仪的思维一向都与人不同的,也只能摇摇头又低下头继续做自己的女工,徐泽仪凑过头问:“夏夏,你在做什么?”
“我在做香包。”
徐泽仪倒吸一口凉气道:“你这叫香包,应该是爷看过的最丑的香包了。”
孟夏翻了翻眼,收了工,徐泽仪便问:“怎么不做了?”
“做完了!”孟夏没好声气地道,徐泽仪一听立刻伸手就从孟夏手里把香包抢到手,孟夏不由得叫道,“世子
爷,你干什么?”
“既然做的是香包,又做完了,那就送给爷好了。”
“世子爷都说丑了,还要来做什么?”
徐泽仪得意地往腰间一挂道:“我当然是要去向我哥炫呀,这是夏夏做给我的香包,虽然丑,也是夏夏做的,他有吗?”
孟夏不知道这算哪门子说词,把针线剪子装进针篾里问:“这些日子,你又去哪里胡混了?”
徐泽仪一听又得意了问:“那你先告诉爷,你想爷了,爷才告诉你去哪儿?”
“世子爷不说,就当我没问好了。”
“夏夏——”徐泽仪几乎跳了起来,“你能不能对人家友爱一些!”
“世子爷,你不小了,你早就成年了。”
“夏夏——!”
“好,好,你赶紧告诉我吧,这些日子你做什么正经事去了。”孟夏怕徐泽仪跳,只得改口问,徐泽仪才神秘地往窗台上一靠道,“我当然是帮我哥做事去了。”
孟夏有些不相信地站起身问:“你帮你哥去做事,你能帮他做什么事?”
“当然是既艰巨又重要的事喽。”
孟夏有些不相信地撇了一下嘴,徐泽仪便神秘地道:“我哥让我去联络我爹。”
“你爹真不在达州?”
“夏夏,我骗谁也不会骗你呀。”徐泽仪有点受伤地道,孟夏只得又问,“那你有联系上吗?”
徐泽仪叹了口气道:“没有!”
“那是联络的地址错了,还是时间不对。”
“都对。”
“那为什么没联络得上。”
“因为我爹临时改了主意,没来与我见面。”
孟夏就觉得奇怪了,这徐泽仪是徐昭和孟雪的宝贝儿子,那不知道多宝贵,有一年多没见着,居然还会不见,有些不解地问:“侯爷怎么会舍得不见你!”
“这...,我也觉得奇怪,你说会不会是我哥放我的鸽子,根本就没有什么我爹来。”
“这,我怎么知道呀。”
“如果我爹真来了,怎么都会见我一面的。”徐泽仪有些委曲地道,“我想我爹,更想我娘,最主要是想我娘了。”
孟夏一看徐泽仪又撒娇了,便道:“世子爷,那你还不赶紧休息去。”
“我有什么好休息的,又不累。”徐泽仪正说着,就听见贺中珏的声音,“泽仪,你一天正事不做,就往你哥后院子跑干什么?”
徐泽仪听了不屑地一撇嘴转过身道:“哥,你现在真是见外,以前,你怎么不讲这样的话。”
“以前你多大,现在你多大。”
“以前我也有成年的时候,我看你现在是心里有鬼。”
“泽仪,你要再敢胡说八道,小心我非把你送你爹那里去。”
“你还好意思讲!”徐泽仪一下就跳了起来,“你说我爹来了,要见我,我去了,可是我爹呢,我爹呢,本世子爷看你分明就是故意的!”
“我为什么要故意!”
“你别以为你使的这招,我不懂,我懂,这招叫调虎离山!”
“调虎离山?”贺中珏听了不屑地哼了一声,“首先,对你,你哥压根不用使什么招术;其次,你也好意思‘虎’来形容,你算哪门子虎?”
“贺中珏,你个王八蛋,你讲这话是什么意思!”徐泽仪跳得更高了,“今天你不讲清楚,我跟你没完。”
贺中珏忽然捂着胸口道:“好了,你别跳了,你哥我一天从睁眼就要忙到晚,没精力跟你吵。”
“没精力,你不去睡觉,到这里来干什么?”徐泽仪一看贺中玉不舒服,立刻就由刚才的跳变成伸手把贺中珏扶着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下来。
孟夏这阵子只顾着和贺中珏闹腾,这会才发现贺中珏的脸色不好看,在生下大豆豆时,他虽然面色也不好,但还有丝兴奋,这会没那丝兴奋,就显得憔悴了,也就是说贺中珏的毒伤一直都没有好,孟夏不由得有些...
徐泽仪扶贺中珏在石凳上坐下后,又觉得贺中珏这么坐着不舒服,忙把元宵叫来:“赶紧去给你主子搬张椅子来。”
元宵赶紧搬了张椅子,徐泽仪又要去扶贺中珏,贺中珏把徐泽仪的手甩开,自己起身坐到椅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