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子瞧夫人是怕这打起仗来,一乱了,与小世子分开了。”
鲁婆子一语就道出孟夏心里所想,孟夏有些不好意思,不过也没有因为鲁婆子道出她的心事,就谦让,反道:“差不多了,把豆豆抱来,我们撵王玉去。”
鲁婆子应着把正在撵一只蝴蝶的大豆豆抱了回来,给孟夏缚好,两人便出发去撵贺中珏。
孟夏带着鲁婆子走了不过半个时辰,就远远看见贺中
珏在一个土坡上,旁边站着几个将军模样的人,其中一个比较娇小,两个士兵拿着一卷羊皮地图,几人就在那幅地图上指点着,讲着什么。
孟夏一伸手按住鲁婆子道:“我们就在这里等着。”
“是的,夫人,那是灵娘娘和她父亲。”鲁婆子从心里认可孟夏,孟夏年纪不大,处事确实非常机灵。
孟夏看到那个身材娇小的将军,已经怀疑,鲁婆子一句话就证实了她的想法,便点点头道:“我们也吃点东西。”
两人便翻身下马,在个背风的地方坐了下来,大豆豆这么长时间都被缚在孟夏怀里,虽然孟夏怀里很温暖,对于一个好动的小男孩来讲,那真是件腻味的事,于是挥起小胳膊嗷嗷叫几声表示抗议,孟夏把大豆豆解下来道:“你娘背着你有多辛苦,知道吗,这么舒服,你还满意了。”
大豆豆又不满地叫了两声,鲁婆子喂大豆豆些水,又递个小鼓给大豆豆,大豆豆抓在手里就用眼睛寻找更好玩的东西去了。
只是非常遗憾的是他娘和鲁婆子都不许他走远了,只差没拿根绳子拴他脚上了,大豆豆很不满地把小鼓扔到鲁婆子脚边。
鲁婆子就笑了起来道:“夫人,这小世子爷可真有爷的风范。”
孟夏咬着鲁婆子切过来的一块卤牛肉好奇地问:“难道他爹就是这么不讲道理的。”
“什么不讲道理,那是主子风范。”
“这次撤出达州,王玉让你们准备了多久?”孟夏觉得那牛肉好吃,又要了一块,从这牛肉上至少可以看出不是昨夜里卤的,鲁婆子便道,“爷前两日就吩咐下来了,没敢告诉夫人,是怕夫人不安。”
“我是那么弱不更事吗?”
“那不是王爷稀罕夫人吗。”
两人休息一会就又带着大豆豆出发了,因为郑灵在,所以孟夏记得意与贺中珏、郑灵保持了一段距离。
这样行到夜里安营扎寨,累得快瘫的孟夏进了帐篷把大豆豆解下来,往那行军床上一躺,说什么都不起来了。
鲁婆子便道:“夫人,这下知道辛苦了吧,明儿还是把小世子交给老婆子好了。”
结果孟夏扔过来一句话:“明儿,我还是要自己带豆豆。”孟夏刚一说完,贺中珏就掀着帐篷的帘子进来问,“你别逞强,明儿怕不会走得这么舒服。”
孟夏一噘嘴道:“多累,我也撑得下来。”
鲁婆子赶紧把大豆豆抱给贺中珏,大豆豆一整日都在孟夏怀里,还在马背上,那是非常地想玩,只和贺中珏嗷嗷叫了几声,非拉着鲁婆子出了帐篷。
贺中珏也在孟夏旁边躺下道:“明儿可是急行军。”
“反正你忙你的,我不用你管。”
“小样。”贺中珏正说着,听见郑灵的声音,“王爷!”
贺中珏只得起来走了出去问:“灵儿,还有什么事?”
“还有些事刚才我意忘了,刚才看沙盘,我觉得不妥。”
“哪里不妥。”贺中珏和郑灵的说话声音渐渐远了,孟夏轻轻咬了一下嘴唇。
夜里贺中珏没有回来,孟夏不知道两人是看沙盘看了一夜,还提看完沙盘就去了郑灵的帐篷,但她知道第二日自己还要带豆豆,那绝对是件比看着贺中珏还艰巨的事情,强迫自己不去想贺中珏为什么没有回来,搂着大豆豆睡了。
第二日果然如贺中珏所讲是急行军,只是逃难过的孟夏有种感觉,这行军的路终与昨儿相向,昨儿是离开达州,现在是向着达州方向行军。
不过孟夏不是将军,没有参与作战布署,这种大事,又不好意思去问贺中珏,反正带着大豆豆骑着马跟着大部队急行军,不拉下就是她的任务。
这样行军不过一个多时辰,有负责联络兵跑来禀道:“王爷,方相和家眷们受不了了,雪娘娘刚才晕过去了。”
孟夏一听深吸一口气,这方玉雪讲究,为了身上能有股子好闻的气味,平日是不沾半点荤腥的,深居在王府、相府里,每日人参鹿茸地补着,又不做任何体力的活,那是没有任何不妥的,但象这种急行军的力气活,她受不住,实属正常。
贺中珏听了便道:“把家眷和辎重都留下。”语气中没有不耐烦,也没有什么怜香惜玉,负责联络的兵赶紧赶紧回去传话了。
郑灵拍着马过来问:“王玉,雪姐姐支持不住了?”说话间眼睛却瞟向孟夏,大约她也早就知道自己的存在,只是也如自己一般小心地回避着,孟夏只得冲郑灵虚笑了一下,贺中珏点点头,一挥手,又向前行了。
部队没有了拖累,行进速度更快了,昨儿走了一日半夜的路程不过小半个上午就走完了,然后就对达州发起了进攻。
孟夏一看果然是回到了达州,原来布王和王子烈暗里纠集人马攻打达州,贺中珏是故意放弃达州的,然后再杀个回马枪,不过一日功夫又把达州夺了回来。
不过这次把达州夺回来,贺中珏连那王府都没回,带着孟夏立刻又离开了达州。
孟夏有种感觉,这达州的平静日子应该一去不返回了,贺中珏这一记回马枪,应该算是正式与贺中珉、王子烈宣战了,那自己这辈子还会不会再回达州,那都成了个未知数,不过达州在孟夏的脑里并没有特别好的印象,又缘于这地方还是方相的地盘,因为徐书同的缘故,她更加不喜欢,所以离开时没有任何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