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侍候茶水的丫头退了出来,孟夏听见贺中珉叫了一声:"春红!"
孟夏赶紧就走了进去,那书房里站着坐着十数个贺中珉的骨干,一进去,孟夏就觉得憋闷,贺中珉冲那桌驽了一下嘴道:"研墨!"
好在孟夏有阵子都坐在贺中珏书房里捣鼓这文房四宝,虽从心里恼恨这些被二小姐称为有香气的东西,但总算不陌生,于是手脚略有点笨笨地研起墨来.
贺中珉冲那站着坐着的人一挥手道:"大茂留下,其余人等都退了吧!"
那些人便退了下去,孟夏见徐书同没看她转身就走了,赶紧把心放到研墨上,不过孟夏刚一动手,见那贺中珉盯着她的手,她猛然醒悟,自己是个粗使丫头,那手完全不是粗使丫头的手,如果自己再把那墨墨得象模象样的,就贺中珉这样心思细密的人,不生疑都怪了,于是手一抖,那研墨的水就撒到桌上.
水一下就把贺中珉摊开的纸打湿了,孟大茂一见赶紧伸手帮贺中珉把纸拿起来,只是那纸已经湿了,孟夏赶紧
跪下道:"王民...王爷饶命,婢女从没做过,婢女...该死,该死!求王...爷责罚!"
孟大茂立刻指着孟夏道:"象你这样的婢女,真该乱棍打死."
孟夏一听孟大茂要乱棍打死她,心里恨恨地道:阿兄,你可真狠呀!不过就算布王重用你,你居然指责他身边的丫头,你不觉得自己僭越了吗?
贺中珉却一笑道:"好了,春红,你起来吧,你确实没做过这些事,本王不怪你."
孟夏赶紧道:"春红谢王爷不杀之恩."然后才站了起来,贺中珉又道,"你初来,不会是自然,本王会安排你教你做,如果做久了,还犯这样的事,本王定惩不殆!"
孟夏心里嘀咕一声,很有几分讥讽地腹诽:这贺中珏会不会给你时间,让我这么个生手做成熟手!
孟夏嘴里却道:"王爷,婢女只是个粗使丫头,没做过这样的事,怕...怕也做不好,王...王爷您还是让春红回杂役房做杂役吧!"
贺中珉听了又笑道:"这丫头看着呆头呆脑的,可并不傻,立刻就和本王讲起条件来."
孟大茂有几分好奇问:"王爷,怎么想使唤这样的丫
头?"
贺中珉有几分不悦地道:"本王使唤什么样的丫头,还要向你等禀报吗?"
孟夏在心里哼了一声:阿兄呀阿兄,知道了吧,知道了吧,有些事不是你可以管的!
孟大茂赶紧跪下道:"王爷,是大茂僭越了."
"好了,起来吧!本王没有怪你的意思."
孟夏又在心里嘀咕起来:不怪都怪了,不过这个时候,他是没什么人了,才不跟阿兄你计较罢了.
贺中珉唤进管事,吩咐她好好带带孟夏.
孟夏只得行礼退出,退出前听见贺中珉问:"大茂,刚才你一言不发,说说你的主张."
"王爷,臣认为投诚未必是上上策..."
孟夏没想到孟大茂居然不支持投诚,那心真是急死了,这正是自己想听在关键,偏偏被贺中珉撵了出来,她故意放慢步子,磨蹭着,也只能听到这些,那管事还有几分不悦地道:"磨蹭什么,动作利萦点,王爷最讨厌磨矶的人!"
孟夏只能放弃了.
接受完管事的培训,孟夏又奉管事的命回杂役房搬行礼,她一个头两个大地离开了书房,趁没人看见的时候,
走进了徐书同的房.
一进去,孟夏就听见徐书同调侃的声音:"给张这样的面皮,都还能招惹到人,真是,真是的..."
孟夏不满地往椅上一坐道:"三哥,别拿人开玩笑了,那杂役房到底有没有这个叫春红的丫头?"
徐书同才走出来道:"还真有,只不过前几日已经跑了."
"那你把你知道的那春红丫头的事,都说给我听,能有多仔细就多仔细."
徐书同双手一抱胸有些好奇地问:"二丫头,三哥有些不明白,三哥给你副春红丫头的面皮,是怕你天天在房间里憋闷着了,现如今你使着力往布王身边挤,总有个原由吧!"
孟夏才想到这徐书同现在可是贺中珉的下属,自己攒着劲地想去打探贺中珉的动静,那不就是为了帮贺中珏,自己帮贺中珏,那不也是与徐书同为敌,徐书同会把自己...
"这...这,三哥把那布王讲得跟魔鬼一样可怕,我不是有那么一点点好奇吗?"
"哦."徐书同恍然大悟地道,"原来是有一点点好奇?"
"对,就是一点点,一点点而已!"
"就一点点?"
"对,就一点点!而且当时不也凑巧吗,我扫着地,谁知道那布王怎么突然从地里冒出来了."
"所以,三哥决定..."徐书同话还没说完,孟夏一下扑过去伸手捂住徐书同的嘴耍无赖道,"你决定只能是同意."
"二丫头,那布王可不是省油的灯,和寻王比起来,他更心思缜密得多,所以不管你同不同意,三哥都不能答应你再去冒险了."
"三哥_"孟夏拖着声音恳求道,"你如果不答应夏,夏从现在开始..."孟夏在徐书同的房里寻了一圈,才恶狠狠地道,"夏就开始绝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