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已经过去许多年了."徐书同心里难受,孟夏看得出来,但他极力压住,喝了几杯茶才道,"不要再提他了."
孟夏点点头道:"三哥,我们都别再难过了,等锦儿姐的祭日,我想去给她上柱香."
徐书同也点点头道:"该问的,你都问了,茶也喝了不少了,我送你回去吧!"
"三哥,你是在撵我吗?"
"你说你一个女人家不在家里好好待着相夫教子,成天就往外面跑,如果让那些有目的的人拿了把柄,对你好吗,你现在可不比从前了."
"可我宁可象从前一样."
"你已经做了选择,就不要任性了."
孟夏知道徐书同所讲的没错,而且还都是为了她好,只得怏怏站了起来.
快到客栈时,孟夏便把头探出马车道:"三哥,好了,你就送到这儿吧!"
徐书同笑了一下道:"你左右是在为我着想."
"那是!"孟夏的话刚一落音,就听见那个阴魂不见
的声音传来:"徐老三,你好大的胆子,犯下滔天大罪,居然还敢明目张胆地在街上转悠."
孟夏忙道:"三哥,你快走吧!"
那徐泽仪已经冲了上来拦在两人前面,孟夏很少看到他有这么快的速度过,徐泽仪很潇洒地把额前掉下来的一绺头发往后一甩道:"我哥那个无情无义的家伙,让我的功劳全没了,可是我徐泽仪注定就是要拜疆封侯的人,真没想到徐老三你又送上门来了."说完徐泽仪仰天一笑又问,"徐老三,是你爷我亲自动手,还是你自己跪地求饶,到时候爷可以网开一面,赏你个全尸!"
孟夏听着徐泽仪这几句不伦不类,不知从哪个说书先生那儿搬来的很大侠风范的话,如果不是担忧徐书同有危险,她非笑喷饭不可.
在一气捉住三个首犯的光环笼罩中还继续膨胀着的徐泽仪讲完这番话,就猛地朝徐书同扑了过来,只是还没扑到,他就被一股气场逼到了二十丈外,但他还没警醒再一次扑了过来,徐书同摇了摇头冲孟夏一拱手道:"我就送你到这儿了."说完徐书同一打马,那徐泽仪就扑了个狗啃屎,徐书同和马没一会就消失在孟夏面前.
好一会徐泽仪才从地上爬起来,一边爬一边叫:"四儿,四儿,快给爷瞧瞧,爷的下巴怎么有些脱臼了!"
孟夏真心不明白,徐泽仪明明是用身体扑过去的,怎么会把下巴扑脱臼,但这并不妨碍四儿等人紧张地开始关问.
正好小全走出来,听见徐泽仪下巴脱臼了,走过去,把四儿等人推开,抓住徐泽仪,往他下巴上用力一捏,于是孟夏听见徐泽仪惨叫一声就开始骂道:"你小子想痛死爷呀!"
小全双手一抱胸道:"娇气包,如果你觉得这阵滋味不好受,我可以帮你恢复回去!"
"那就不用了!"徐泽仪说完立刻指着孟夏质问起来,"你怎么和那个人在一起,你不知道他是逃犯吗?抓到了是要处死的!"
徐泽仪话刚一落音,就听见徐昭的声音:"仪儿,你又在这里胡闹."
"爹,你现在都不用上朝的吗,怎么成日跟着我?"
"你赶紧跟爹回家."
"我才出来,怎么就要回家,我不!"徐泽仪痛苦地叫着,徐昭也不管他嚎不嚎,一伸手把徐泽仪抓住就往家拖,孟夏看得出来徐泽仪是非常非常不愿意,只是他实在不是徐昭的对手,所以...很惨不忍睹地最终被徐昭拖走了.
大豆豆用小胖手一捂嘴,然后捂着嘴很憋闷地笑着,孟夏就把大豆豆给拎进了客栈.
第二日,孟夏很不自觉地又想往梅娘家跑,又觉得自己一个女子太不象话了,犹豫来犹豫去,终于还是决定忍住不出门.
只是孟夏刚一决定完,那徐泽仪就哭丧着脸进来了,孟夏在心里叹了口气,如果徐书同象徐泽仪这样隔三岔五就主动来骚扰自己与大豆豆一次,那这日子该多滋润呀,但老天爷总不那么遂人心愿,想这徐泽仪最近闹也是闹那不想娶刘明闺女的事,也没搭理,却听徐泽仪哼了一声恶狠狠地道:"这真是没天理,太没天理了."
孟夏早就觉得这天真是没天理,你徐泽仪整个一个吃喝玩乐的花花公子,却还生在福中不知福,人徐书同那么优秀一个人,却还落个被人闲弃的私身子的身份.
于是孟夏继续没搭理,那徐泽仪就气了:"夏夏,我这么个大活人在你眼前晃悠,你就没看见吗?就算你才起来没睡醒,那我这么大声音,你也没听见吗?"
"世子爷,你一大早就怨气满天的,是什么缘故呢?"孟夏只得应付地问一下,徐泽仪便哼了一声道,"你知道吗?你知道吗,我为我哥立下汗马功劳,结果他怎么对我的?"
孟夏当然知道,自然是功过相抵.
"功过相抵,还给我五十大棍,可是徐书同呢,他背叛了我哥,害我们差点死在无名镇,结果我哥居然给他封了侯."
本来一直应付着徐泽仪的孟夏一下来一精神:"世子爷,你讲的是真的吗?我怎么没听三哥说过."
"夏夏,你怎么这样,你应该是替我伤心失意,怎么好象还挺高兴的?"
"世子爷,快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呀."
"听我爹讲的,贺中珏那个王八蛋封徐老三为什么侯,人徐老三还不领情,最后贺中珏那王八蛋还拿热脸贴人家冷屁股,死皮赖脸给人徐老三封了个隐侯,凭什么,凭什么出生入死的是我,封侯的是他徐老三,他徐老三是奸细,差点害死我们."
孟夏才知道徐书同为什么会在家里,因为他根本与贺中珏就是一伙的,在贺中珉这里隐忍了三年是有目的的,实际上一直都没有背叛过贺中珏,孟夏才真正的大松一口气,见徐泽仪用特别憎恨的眼睛看着她,忙安慰道:"世子爷,也许有许多隐情是你我都不知晓的."
"什么隐情,这能有什么隐情,我就不明白我哥为什么总想讨好那徐老三,徐老三不就只会几下拳脚吗,有什
么了不起."
孟夏见劝说无效,只得翻翻白眼,徐泽仪又很不解恨地道:"我最最不明白的是我爹,你不知道他好象特别看好徐老三,以前他不是这样的,现在我哥疯了,他也跟着疯了,你不知道他有多支持我哥给徐老三封侯,夏夏,是我立了汗马功劳,是我,怎么我爹他也跟着我哥疯."
孟夏只得用手揉揉额头,那徐泽仪忽然站起来道:"不成,我得去问个清楚."
"你找谁问?"
"我哥和我爹不搭理我,我就找徐老三问."
孟夏想到自己生怕徐书同被人认出来是贺中珉的余孽,然后报了官就有些想笑,不过她还是忍住笑道:"世子爷,你哥为什么封三哥为隐侯,那是因为三哥想过平静的日子,你哥成全了他,你就别再去打扰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