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书同一下甩开小全的手,一下从地上爬来,一翻身
越上屋子,也不见了踪影.
小全连叫了好几声:"三哥,三哥,三哥,到底是怎么回事?"
梅娘不由得紧张地道:"这又是怎么了,这又怎么了?我家同儿不是这样的."说完梅娘看见站在门口的黎云,忙走过去拉住黎云的手道,"云儿,我家同儿可能遇着什么想不开的事了,你可别..."
黎云没想到原本欢欢喜喜的新婚之夜,一瞬间就变成了自己独守空房的趋势,不过怕梅娘担心,赶紧道:"娘,我不打紧,三哥不会有什么事,赶紧把他找回来才是正经."
小全便道:"我这就去找!"说完小全赶紧出了门.
孟夏和贺中珏的马车还没到"蕊香楼",守岁就在急事前来禀报,贺中珏让孟夏自己先去吃饺子,可是孟夏一定要等贺中珏把事情处置完了一起去,于是两人到了"蕊香楼",已经是下半夜了.
看着自己想得流口水的饺子终于一盘一盘地端上来,孟夏赶紧把筷子拿了起来,只是她刚拿起筷子,徐泽仪就气冲冲地撞了进来.
贺中珏一边给孟夏把饺子夹到碗里一边问:"又怎么了,跟叫的蛤蟆一样,那腮帮子鼓那么高!"
徐泽仪没说话,委曲地把头一别,孟夏一见饺子到碗,赶紧就吃了起来,贺中珏没听到回答,好奇地抬起头看了一眼道:"哟,好象还不是一般的气,这泪珠子都挂上了!"
不过贺中珏与孟夏都见怪不怪了,所以两人都没当回事,徐书同的酒席两人都没吃什么,而那饺子的味道确实不错,所以两人的心思都在这些饺子上.
徐泽仪更气把手中的鞭子往几上一扔摔得山响,才坐下来道:"太欺负人了!"
"又谁欺负你了?不过谁敢欺负你?"贺中珏有一搭没一搭地调侃道,徐泽仪把眼睛一抹道,"自然是那个徐老三了,除了他还能有谁!"
"这可真奇怪了,徐老三成亲,你比自己成亲可上心多了,他怎么还会给你气受?"
"哥,这次你得帮我,一定得帮我!"
"帮你什么?"
"帮我治治那个徐老三,太目中无人了!"徐泽仪一把抢过贺中珏的筷子生气地道,"就知道吃吃吃!我被徐老三欺负了,你到底管不管!"
"先讲讲你到底被徐老三如何欺负了?"
"自打你告诉我,我那条命是徐老三救的,所以我.
..我是真是想...,这不正好他成亲吗,我鞍前马后地跑来跑去给他张罗,知道他面皮薄,不好意思四处张扬,我就派人去给栓子和军队都放了风声,帮他张罗来这么多人,让他的婚礼这么热闹,结果,哥,你知道我换来个什么结果吗?"
"你要讲就赶紧!"
"换来他把我家的传家宝给摔了,还让我滚,奇耻大辱,真是我徐泽仪长这么大的奇耻大辱!"
听了这话贺中珏就有些不解地问:"你家的传家宝怎么会到徐老三那儿?"
"我怎么知道我爹是不是老糊涂了,居然把我家的传家之宝当贺礼送给了徐老三,他是不是认为你要重用徐老三,所以提前去巴结,结果,结果...真是丢人丢到家了!"徐泽仪一把抓住贺中珏拿筷子的手道,"哥,你得帮我收拾收拾徐老三!"
孟夏听徐书同把徐昭送的传家宝给砸了,自然知道缘故,在心里叹了口气,知道徐泽仪这次不是在胡闹,把筷子放下,只听贺中珏问:"你想哥怎么帮你收拾徐老三?"
"给他订个谋反的罪名,把他抓入大牢,严刑拷打,然后流放,流放到达州西北,永远不许他回京州城!"徐
泽仪恶狠狠地道,这番话把孟夏吓了大跳,再一次认为贺中珏万万不能重用徐泽仪,否则扰乱朝纲,残害忠良,怕徐泽仪可以做得史无前例!
贺中珏哦了一声道:"那以后大鹄的史书上就记载着你哥我是昏君,你徐泽仪是奸臣!"
孟夏真想笑了,徐泽仪哭丧着脸道:"反正我不管,你得给我出气!"
"你说这忙是你自己在忙,这礼是你爹在送,出了状况,为什么让你哥我去给你出气!"
"谁让你是我哥!"徐泽仪哼了一声道,"老实交待吧!"
"交待什么?"
"为什么我爹会把我家的传家宝送给徐老三做贺礼?"
"那你得问你爹去呀!"
"那你为什么对那徐老三也好过我?"
"天地良心,我对徐老三好过你,你几时看见徐老三象你这样在我面前摔鞭子的?"
"哥,你和爹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
"我瞒着你的事就多了,至于徐老三,你爹有没有事瞒着你,最好你回去问问你爹."
"哥-"徐泽仪拖长声音叫了起来,贺中珏便道,"好了,该讲的话都讲完了,你哥我难得和自己喜欢的女人出来吃顿饭,所以..."
徐泽仪眼一斜孟夏道:"这你就不怕了,不怕以后大鹄史书上记载着皇帝和他的妃子到青楼吃饺子."
"这种事,和你残害忠良就有区别的,那震惊不了朝野,最多野史能记载一笔,说大鹄某某皇帝风雅得与其他皇帝不同而已."
"还风雅,你真会为自己面上贴金,我看风流还差不多."徐泽仪说完看着孟夏伤心地道,"夏夏,你真让我伤心."
孟夏有些不明白地问:"夏又有哪地方做得让世子爷不如意了?"
"跟着我哥,完全坠落了,居然连这种地方也来,还吃得那么欢."徐泽仪带着浓浓的醋意道,贺中珏听了十分开心地道,"既然如此,你赶紧回家,和沁儿给徐家传宗接代去!"
"你想的美!"徐泽仪说完愤愤地站了起来,拿起自己的鞭子又看了一眼想去拿筷子的孟夏一眼,然后就气哼哼地走了.
等徐泽仪走了,装着去拿筷子的孟夏才收回手忧心地
问:"王玉,三哥他不会有事吧?"
"三哥有事重要,还是你男人有事重要?"
"你有什么事?"
"你男人晚饭都没吃,陪着你胡闹,所以这会儿你男人很饿,知道饿着你男人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吗?"
"能有什么后果?"孟夏心里惦着受到伤害的徐书同,敷衍地回道,贺中珏便道,"饿着你男人,今晚就没人把你喂饱哟."
孟夏才知道一不经意又被贺中珏调戏了,伸拳打了贺中珏一拳,贺中珏握住孟夏的拳头暧昧地在孟夏的耳边道:"夏,自打你肚里有了这个小豆豆后,咱们多久没有快活过了,这饺子看样子你也不想吃了,不如我们回去快活快活!"
"王玉,你最烦,你知道人家心里担心着三哥."
"就是因为你担心着徐老三,所以你男人很不舒服,就得回去做生孩子的事!"贺中珏霸道地道,孟夏皱着眉道,"你还总说世子爷长不大,我看你和他真是兄弟."
"别人家的女人是三天不打就要上房揭瓦,我贺中珏的女人是三天不折腾,那张嘴就喜欢胡言乱语!"贺中珏说完欺上身来,孟夏不由得伸手摸着腹部,贺中珏见了拿开孟夏的手道,"你男人折腾你的时候,会顾着小豆豆的
."说完贺中珏就搂着孟夏倒在铺着地毯的地板上.
孟夏这会子心里因为徐书同的事,对快活快活实在不上心,不过心里更知道不能因为徐书同去拒绝贺中珏,心里乱乱的时候,听见有报:"老爷,守岁大人求见!"
孟夏松了口气,贺中珏没放开孟夏只不轻不重地道:"传!"
没一会守岁被带到屏风后,贺中珏便道:"讲吧!"
守岁禀了几件重要的事,最后道:"皇上,流放犯人孟大茂已经押解回京州城了!"守岁禀这事时的声音比前几件大些,贺中珏听完便道,"暂且先关起来,等爷回去再处置."
"是,皇上!"守岁禀完,行了礼就退了出去,孟大茂被流放达州西北,本也是孟夏心里牵扯着的一桩事,但知道孟大茂所做的事,自己除了从亲情上,并无一处可以求情的地方,这些日子都憋在心里,听见孟大茂已经押解回了京州,她那颗被牵扯着的心一下轻松了许多,知道贺中珏心里惦着她所担心的事,那本来就爱念贺中珏的心这会又被感激充盈着,没有一丝快活的心情,一下变得十分想与贺中珏快活,不由得把脸贴在贺中珏的脸上.
贺中珏哼了一声道:"这丫头和在孟家寨的时候比起来,少了不知道多少趣味,每次给你男人糟蹋的时候,都
满腹心事的."
孟夏伸拳打了贺中珏一下,贺中珏又道:"听着,以后给你男人糟蹋的时候,心里只能想你男人一个,否则..."贺中珏说着就亲吻了过来,孟夏一边用拳头拍打着贺中珏,一边在身子上依了着贺中珏,还听贺中珏极为不满地道,"别说娆娆讲的真有道理,你到底有什么手段,能让我贺中珏如此着迷,难不成就是你这满肚子花花肠子,不是这个男人就是那个男人..."
于是孟夏的拳头越发重了,贺中珏知道这个时候不能造次,嘴里说得狠,动作却很轻缓,不过到底怕伤着孟夏肚里的小豆豆,不过几十下出入,就把糟蹋的事结束了,然后一边亲吻着孟夏一边很不解恨地道,"赶紧把小豆豆生下来,你男人好好糟蹋糟蹋你,让你再生小小豆!"
孟夏听了头皮一阵紧,贺中珏见了笑了起来道:"一整日,累了吧,今儿就在这儿歇了,别再折腾了,否则你男人的小豆豆太辛苦了."
自打有了小豆豆,孟夏就有午睡的习惯,今儿参加徐书同的婚礼,还被贺中珏折腾到下半夜还没睡,自然倦极了,虽然心里对这"蕊香楼"很有几分排挤,但还是很快睡着了.
孟夏醒来,自然早不见贺中珏的身影,她做梦也没有
想到有一天,自己会睡在"蕊香楼"这样的地方,伸了个懒腰,便盘算着大茂回了京州,自己应该去把余氏接来,然后一家人也终可以合合美美地团圆了,然后孟夏就收拾起来,打扮停当就往不放心的梅娘家去了.
虽然是六月的酷暑,没有新郎的新房还是让黎云觉得有些...有些冷,不过今儿是她嫁人的第一天,既然新郎不在,她就不能起晚了,当然她其实一夜未睡,一是换了地方,不习惯,二是没有新郎,很失落,三是院子里那送来的鸡鸭,一整宿都没有消停.
听到有人开房门的声音,仅管外面的天还黑么么的,黎云还是赶紧从喜床上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