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愿气喘吁吁跑回家，衣服来不及脱就坐在电脑前看了视频。看到最后，抬起头问柳研司：“赵华彬这样算不算见利忘义？”

“在商言商吧。”柳研司暂停了视频，靠在沙发后面：“你有没有听我父亲说离开科研所的事？”

“没有啊。”汤愿狐疑地蹙蹙眉，“柳伯伯基本住在科研所，我们两三天就会通一次电话，他没说过这事。要不，就是我忘了？”

“你知道，他都什么时间参加项目会吗？”

“这个知道。每个月十号号左右，前后浮动不会超过一周。柳伯伯跟我提过的。”

柳研司看了眼视频右下角显示的日期——8月13号。

那么下一次的项目会议应该在9月10号到9月16号这几天之间。

他喃喃自语：“10号…16号。”忽然想起了某件事，“车祸是9月15号晚上发生的。”

车祸跟视频有关系吗？汤愿不明就里。

柳研司拿出手机。汤愿问他：“你要找谁？”

“莫宁。”

莫宁这几天焦头烂额，接到柳研司的电话，一副快挂了的样子。柳研司直言：“帮我查一下，new

era公司的九月份项目会议是在哪一天开的。”

“你查这个干什么？”

“一句话说不清，你先帮我查，我发邮件告诉你原因。”

“我这边肯定是不知道。我帮你问问网络犯罪科吧，他们接触的多一点。”

莫宁去了网络犯罪科。科里的人都认识他，纷纷打了招呼。

“莫队，听说你们队快忙成狗了，怎么还有空到我们这来？”

莫宁呵呵笑了两声：“怎么说话呢？我们是快忙成驴了！你们科长呢？”

一堆文件后面探出个脑袋来，眼神幽怨地盯着他：“找我干什么？”

莫宁丢过去一个又红又大的苹果，慢慢走过去：“赵华彬那份口录呢？给我看看。”

科长二话没说，打开抽屉从里面取出一个文件夹，丢给了他：“只能在这儿看，不准拍照，不准抄录。”

莫宁也不理会他，自顾自翻开记录。很快，凭着模糊的记忆，找到了那一段记录。

赵：这两件事太奇怪了。本来今天是我们芯片项目的会议，现在怎么办？有没数据有没柳老，这会怎么开？

莫宁挑挑眉，看了眼最后的时间。这份口录是9月16号上午的。

莫宁多问了一句：“老赵，newera科研所的黑客案有眉目了吗？”

赵科长也不他：“你要来帮我们破案啊？”

莫宁撇撇嘴：“有信儿了记得告诉我啊。回见。”

莫宁这边刚刚查到结果，柳研司在老房子那边已经被汤愿追问的有些无奈了。

“真的没什么可说的，就是查一查这个视频的日期。”柳研司重复到第三遍，真心希望汤愿能够理解。

汤愿撇撇嘴：“才怪！你刚才把开会时间和车祸时间都嘀咕出来了。其实，我都懂。”

你懂什么啊？他哭笑不得。

汤愿一本正经地说：“我和柳伯伯出车祸那天是上个月15号，你嘀咕他们公司开会的时间是上个月10号到，到…”

“16号。”

“看吧，明明在时间范围内的。”

真是该机灵的时候不机灵，不该机灵的时候…

柳研司捏捏眉心：“汤愿，这件事真的不重要。”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原因？”

好么，她在这等着呢。

汤愿拖着屁股下的椅子蹭得更近些，睁大了眼睛紧

紧盯着他：“告诉我吧，行吗？你为什么要让莫队长查开会的具体时间。”

她的眼睛里充满了迫切的渴望，像是一只被捡回来的小猫儿，听着主人家是准备把自己留下，还是丢出去。

“汤愿…”

“告诉我吧。”眼巴巴的…

“…我就是觉得，在newera公司项目会的前一天晚上，黑客攻击科研所，你和我父亲出车祸。这两件事导致他们的芯片计划完全搁浅。”

汤愿眨眨眼：“你等等。”说着，跑出了主卧室。

很快，汤愿拿着自己的小本子和笔跑回来，一脸严肃地准备记录：“你再说一遍。”

柳研司：“…”

——

出了网络犯罪科的门，莫宁急着回复一通电话。对方是他念警校时候的师弟，这次跨市查办一起十多年前的盗窃案，可以说是非常麻烦。好几天不见人了，自己也该关心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