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昭阳的脸上写满了——不懂。

“你要知道，车祸案可一直没个明确的说法。他想要知道是谁坑害了柳阔文，就要从谁想买芯片下手。”

刘昭阳这才明白，柳研司是怀疑他们坑害了柳阔文。

这时候，他的手机响了，刘昭阳看了眼来电号码，双眼一亮：“梁总，是柳研司的电话。”

梁杜宇神色不变地说：“接。”

刘昭阳接了电话，显示礼貌地问候几句，随后他便不吭声了。脸色从疑惑到镇定，又从镇定到惊讶。直到挂断电话，惊讶的表情还在脸上挂着。

梁杜宇问道：“他说了什么？”

刘昭阳咽了口唾沫：“他说…芯片不卖了。”

怎么不按照他的剧本来？梁杜宇放下茶杯：“为什么？”

“他说汤愿没芯片不行。”

梁杜宇不屑地冷笑一声：“欲擒故纵而已。”

——

杭启新带着郑敏仪赶到花园小区，郑敏仪第一次到这里来，若是别的时候，她一定会很有兴趣的打量一番所谓实验室的样子，但现在，真的没有半点好奇心。

柳研司倒是没表现出厌烦的态度来，开了门让他们进了屋子。

郑敏仪是个急性子，径直走到柳研司面前，拦住他回小卧室的路：“你必须告诉我，你跟汤愿到底出什么事了。”

“必须？”柳研司诧异地看着她，“我的隐私为什么必须对你说？”

“因为关系到汤愿！”

柳研司的目光从她脸上流转到杭启新那边：“你也觉得是‘必须’吗？”

杭启新点点头。

柳研司无奈地叹息了一声：“算了，就当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吧。”

杭启新格外吃惊：我有这么大面子？

“其实也没什么。”柳研司云轻描淡写地说，“我准备买下她的芯片，回洛杉矶。”

很显然，信息量有点大。杭启新和郑敏仪都目瞪口

呆了。

他露出淡淡的笑容：“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我早晚要回去。”

“放屁！”杭启新怒气冲冲，“咱俩打赌的时候你怎么说的？前天我还问你，当时你怎么说的？柳研司，你他妈耍我是吗？”

柳研司正要说什么，郑敏仪先把杭启新推到一边去，质问柳研司：“你少胡扯。就这点事，汤愿不可能离家出走。”

柳研司微微低着头，对郑敏仪笑了：“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告诉你，我跟汤愿之间的矛盾了？”

“你！”郑敏仪指着他的鼻子，“你说要给杭启新面子啊。”

“面子是要给，要说的也是芯片的问题。郑医生，是你误会了。”

郑敏仪指着他的鼻子，张着嘴竟然说不出半句话来。

柳研司很绅士地后退一步，给她拿过一把椅子来。郑敏仪一气之下，把椅子推倒了。

柳研司弯腰将椅子放正，不紧不慢地说：“郑医生，如果不是杭启新带你来，我不会让你进门。我对你没有任何敌意，只是现在的局面太乱，多一个人我就要多分一份心。我也不想对你搞虚情假意那一套。我尊敬你，所以说实话。”

“什么实话？”

柳研司看了恼火的杭启新一眼，说道：“你们想要知道我跟汤愿之间的事情，可以去问她。问我，是浪费时间。我已经雇了律师，会有律师跟汤愿谈购买芯片的事。”

言罢，柳研司转了一下位置，正对着杭启新：“你跟我走吧。”

“去哪？”

“洛杉矶。”

杭启新咬牙切齿地说：“我不会跟你走，芯片你也别想带走。”

柳研司故作烦恼地啧啧舌：“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他笑了笑，“这回我没用错地方吧。”

话说到这份上，还以后继续说下去的必要吗？

郑敏仪越过他，拉着杭启新的胳膊：“我们走。跟这种人没什么好说的。”

杭启新瞪着柳研司，后者不冷不热地笑着，一副“随便你们”的态度。

即便是在气头上，杭启新还是认为，让柳研司突变的原因肯定是他与汤愿之间的矛盾。看他的样子是死活不肯说了，当务之急是要找到汤愿！

时间到了下午四点，距离汤愿失踪过去了二十多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