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瘦了，从头到手，好多处伤。这样哪里算好了！？

赵华彬的脸色一沉，冷眼看柳研司和郑敏仪：“如果你们都照顾不好她，该干什么干什么去，我来照顾她。”

柳研司是真的不想跟他斗嘴，迈着四方步朝外面走去。

郑敏仪讪讪地笑着：“我看得再紧，架不住她自己作死啊。”

“她是个病人！”赵华彬不悦地说，“上车，我送你们。”

郑敏仪本想拒绝，赵华彬已经打开了车门：“我有话跟你们说，上车。”

郑敏仪看柳研司已经走远，站在马路边儿叫计程车，也只好带着汤愿上了赵华彬的车。

——

赵华彬是怎么得知汤愿出事儿了？柳研司第一个想到的是姚美曦。好像说到曹操曹操就到了，姚美曦的电话打到了他的手机上。

“你看着他了吗？”姚美曦这一开口像是个老熟人。

柳研司回道：“见到了，说了几句话。”

姚美曦笑道：“他最近一直闹情绪，汤愿出了事儿他比谁都着急，你若是看得不紧一点，小心被他抢走哦。”

柳研司的心里无端端冒起一股火气：“姚小姐，你这个人真有趣。”

“是吗？我自己也这么觉得。”

“你的有趣我无法理解，你明明非常喜欢他，却要把情敌的消息及时递给他，你这算什么呢？”

电话那边没有任何回答，他等来的是挂断电话。

柳研司揉了揉没心，觉得刚才那句话有些过分了。这很奇怪，看到赵华彬的时候他不生气，被赵华彬挤兑的时候也没有生气，听到赵华彬要带走汤愿的时候，更没有生气。怎么姚美曦一句话，就失去冷静了。

是不是脑袋里又有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嗒嘀嗒。手机的提示音打断了他的自我检讨。

新邮件是来自洛杉矶一家研究所的。也是弟弟为他准备的“后路”，对方希望能跟他取得联系，进一步了解他现在的情况。

就在这时，手机又响了。柳研司有些意外，他没想到姚美曦会再一次给他打电话。

电话接通的时候，姚美曦的口气完全不像方才那样轻松和善：“你听好了，这个锅我不背，汤愿出事儿不是我告诉他的。”说完，不等柳研司开口就挂断了电话。

柳研司：“…”

一辆无客计程车从他身边驶过，因为想问题想的太投入，忘了拦下。

姚美曦那个人是不会在这件事上对他说谎，这一点柳研司有把握。既然不是她，那会是谁把汤愿打架儿的事情通知了赵华彬？

几分钟后，他等到了第二辆计程车。直奔杭启新的车行。

计程车在车行门口停下，他支付了车费急匆匆走了进去。杭启新见他回来，便问：“她们到家了？”

柳研司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说：“给郑医生打个电话，问问她在今天之前有没有见过赵华彬。”

杭启新虽然听着一头雾水，但还是如他所说，给郑敏仪打个电话。

杭启新：“她拒接了。”

柳研司沉着脸色：“赵华彬还跟他们在一起。”

“赵华彬？怎么回事儿？”

“这个等会再说，我要用你的电脑发一封邮件。”

“随便用。我现在有事儿要出去一会儿，大概一个小时后就回来，你别走啊。”

柳研司摆摆手让他去忙。

借了杭启新的电脑回复洛杉矶实验室的邮件之后暂时没有什么事，出去找峰哥说话。几个小伙子没什么事做，围着他们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起来。聊着聊着，说到了那天晚上峰哥帮忙救汤愿的事情，几个小伙计七嘴八舌的表达了对峰哥的敬仰之情。峰哥有点不好意思，把几个小伙子赶走去干活，回头来对柳研司

说：“我给小老板淘了几样好茶，你有口福了。来来来，先尝尝。”

两个人回到办公室，峰哥帮柳岩寺泡好了茶，打开电脑。柳研司在他身边看了几眼，发现他正在整理账户。

“车行的账目都是你在做吗？”

“以前学的会计，车行的帐简单。”

他闲来无事扯了把椅子坐在旁边，一边跟峰哥聊天儿，一边有一眼没一眼的看着电脑屏幕上显示的一笔一笔账务。突然，他按住了峰哥的手，指着显示屏上的一条账务信息，问道：“这个型号是不是一辆商务车？”

“对。”

“这个车来补漆，是你经手的吗？”

“不是，那天我不在车行，小老板说郑医生有麻烦，让我过去照顾照顾。”

“是谁给这辆车补的漆？把他叫起来。”

峰哥出去不一会儿，带进来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小伙子。

柳研司指着屏幕上的账务信息，问道：“你回忆一下，开车的是一个什么人。”

小伙子想了想：“男的，三十多岁，看起来挺普通的”

“都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没说什么呀？就说车子碰了，让我给补上。”小伙子边想着边说，“都不问价格，我用了最好的漆，他也没说什么。”

柳研司心里一动：“补了多久？”

“半小时就完事儿了。”

“那半小时里他都做了什么？你还记得吗？”

“嗯…去了趟厕所，还走错了。”

“走错？去哪儿了？”

小伙子敲敲桌子：“走到办公室来了。”

峰哥不满地说：“你们也不看着点，办公室怎么能让客人进来呢？”

小伙子解释道：“那天光顾着忙了，没看见。”

一旁的柳研司继续问：“他在办公室待了多久？”

“这我可就说不好了，当时我忙着干活，大家都忙

着呢。”

柳研司皱着眉头，沉默。

小伙子跟风哥点个头，转身出去干活了。

峰哥把房门关上，转回头来很认真的问道：“那车怎么回事儿？”

柳研司直言不讳：“这辆车很有可能就是梁慧慧带走汤愿的那辆车。车牌颜色型号都对得上。”

峰哥挠头：“怎么还跑我们家车行来了？”

柳研司暂时也想不通这个问题，只得叮嘱峰哥：“这件事儿你别告诉启新。”

峰哥表示：“你放心，我肯定不跟他说。他这两天儿好不容易才缓过来一点，可别再让他闹什么幺蛾子了。”

柳研司用手机拍下了这条账务信息的照片，转手给网咖老板打了电话，问道：“那车，梁慧慧还给你了吗？”

“还给我啦。”

“我想看看那辆车。”

老板很爽快地答应下来，让他到网咖去。

趁着杭启新还没回来，柳研司带走了峰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