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汤愿惦记着睡在客房的柳研司,不知道这会儿醒了没有。想要打个电话问问,又怕正睡的好吵醒了他。犹豫之间,看着远处市区的灯火,心绪绵长。
记忆残缺,早已不记得第一次见到他是什么情形。印象中他不苟言笑,眼神却温柔。
说来怕是没人会相信。一幕一景,一瞥一笑,柳研司在她的印象中是很模糊的,她只知道,那是个擅于隐忍的人。
就像柳伯伯。
——
何老坐在自己的工作室里,摘下眼镜滴了两滴眼药水缓解双目的酸涩感。在他面前的大显示器上,呈现出汤愿的脑数据饼图。饼图背景竟然是若隐若现的玫瑰图形。
何老暗暗叹息:这孩子恋爱了。
柳阔文啊柳阔文,你这个老家伙。一把年纪了还学
年轻人搞什么浪漫。真是…
晚上过了十二点,杭启新又去了大实验区,进了何老的工作室,把房门关上,直言:“我找到一部分被删除的数据。”
何老乍一听还有些搞不懂是什么意思。杭启新耐心地解释:“记忆功能所有的模块已经全部导出,我在里面发现了一些被删除的数据。”
“被应急防护系统删除的那部分?”
“是的。”
“天呐。”何老又激动又震惊。如果早知道yml-65里存有那些数据,何必如此大费周折?
何老激动之余握住了杭启新的手:“什么时候能给我?”
杭启新:“最快四个小时,最慢要等到上午九点左右。”
“好好好。那,那个,是全部的还是一部分?”
柳研司抿着嘴嗯了一声:“因为记忆功能的特殊性,我要从前向后把每个模块都分析一遍,所以数据导出不会很快。目前,我只找到一部分,剩下的还要慢
慢来。”
“行,行啊。能找回一点是一点。”说着,何老把往外推,“快回去工作,不要闲聊了。”
杭启新哭笑不得,这些老人家,只要是遇到跟工作有关的问题时间就是个屁。
回到工作室的时候,乐平的数据已经被分析出出来,他单独截取了时间段从2017年8月31到9月6日这几天的数据,开始按照可疑点来着重分析。
两个小时后,杭启新深深次了口气。
在8月31日下午14:58乐平的数据显示她非常生气,十几分钟后开始恐惧、痛苦、发生什么了?下午两三点左右她应该在家才对。家里能有什么事情?
杭启新没有耐心一点一点分析了,直接把这部分数据导入还原画面程序。最快,十八个小时后就能看到这段时间内,乐平看到了什么。
——
这一晚,赵华彬没有回家,就睡在了办公室里面的休息间。早上不到六点就被电话吵醒。心情真是超级
的不爽。
早上七点十分,赵华彬把车停在科研所的院子里,带着一身还没散去的起床气大步走进小楼。推开会议室的门,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地问道:“这么早找我什么事儿。电话里说的含含糊糊的。”
会议室里,除了何老与他的几个助手之外,还有杭启新。这会儿,大家都看着他。
杭启新站了起来,说道:“因为黑客攻击,导致系统删除了脑模一部分重要数据,昨天晚上我在记忆功能里发现了一部分。已经导出给了何老。”
何老激动地站了起来:“赵董啊,你赶紧给启新权限,让他跟我一起恢复数据。”
很多事,不是科研人员自己想做就能做的。必须有几位老专家以及赵华彬授予权限才可以。而恢复数据工作,杭启新是没有权限的。
听到这个消息,赵华彬立马精神:“何老,你确定是被删除的数据吗?”
“确定,确定。”
“王斐呢?”赵华彬四下看了几眼,没看到他,“
他怎么不在?”
有人说:“他昨晚回家了。”
赵华彬的脸色一沉,当即给王斐打了电话,劈头盖脸地骂:“这么重要的时候你居然回家?马上回来。把限权书拿一份给我。”
电话那边,王斐也是着急:“对不起赵董,昨晚我女儿发烧了,我连夜送她到医院。我马上就回去。”
王斐早年离了婚,一个人抚养八岁大的女儿,也是不容易。赵华彬不是不近人情的人:“你把医院地址和病房号给我,我让秘书帮你照顾着。现在,你得马上回来。”
“好的,好的。我这就回去。”
挂断了电话,赵华彬正视着坐在最后面的杭启新:“你还想要什么尽管提,要什么我给什么。”
杭启新摆摆手:“现在不需要什么了。”
何老组的一位研究员说:“启新,能不能这样。让我们来帮你,你一个人做这些能力有限,精力也有限。”
杭启新断然拒绝:“不行。说好了,关于记忆功能
这一块儿只能我一个人来,其他人不行。你们只要耐心一点就可以。”言罢,看想赵华彬,“我们说好的那些条件,你还记得对吗?”
赵华彬强忍着心里的急躁,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