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凉看着这空空一片的腊梅林,一朵朵梅花开得正艳,像滴染了血色,莫名生出几分诡异。那个男人已不见了踪影,地上还留着他的斗篷,中央破了个大洞,想起他出现的傲然,再如此落败而逃,阿凉差点没笑出声来。
“我们还要继续追吗?”莫琳琅问道。
“不必了,我们不是他的对手,侥幸能赢就不错了。”
阿凉摆了摆手,示意继续赶路。
雪还在继续下着,很快就将这一片的痕迹掩盖,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边疆战事已经正式开始了,阿凉并不担心金越会伤了莫子繁,本来就是一场双簧,表面骂得不可开交,私下说不定还能约出来一起喝酒,她最忧心的其实是那些边防的将领,莫子繁能否短时间内摆平,强龙压不过地头蛇,若是那些人有心反抗,最终只会鱼死网破,谁也讨不得半分好处,平白让秦家捡了大便宜。
秦相崖和秦子城如今都被扣押在天牢,暂时不必担心,她最担心的反倒是秦子煜。表面看着整日风花雪月,无所事事,可实际上他做了什么,探子全都一无所知,以阿凉对他的了解,不该像表面看上去的那样云淡风清。
找不出可疑的举动,才是最可怕的。阿凉觉得秦子煜的势力已经开始逐渐向她们这边渗透,却丝毫查不出来,实在叫人头痛。
她左思右想,最终还是决定出门去医馆找秦子儒,他毕竟是秦家人,而且对她还挺直率,或许能问出一些蛛丝马迹。
医馆门口果然还是门庭冷落,人烟稀少。
她刚一入门,就闻到淡淡的酒香味,还有男人的笑声。
心里不由一愣,秦子儒心也太大了吧,都这个时候还与人饮酒作乐,而且还是在医馆,这算自暴自弃了?
听到门口的声音,秦子儒连忙从内室跑了出来,看到是莫浅凉,神色一滞,尴尬的回头看了一眼,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阿凉看到站在内室门口的男人也有些吃惊,来人正是温祁玉。
自从上次家宴,两人又有许久未见了,每次见面总是尴尬万分。这一次还是一如既往的尴尬。连带秦子儒也感受到这谜之尴尬的氛围了。
“我这小地方平常没人来,今天一来就来两位贵宾,缘分,都是缘分。”秦子儒干笑几声,本想缓解一下,只觉气氛更加尴尬了。
有温祁玉在,问话也不合适,阿凉朝秦子儒行了个礼,往门后退去,“既然席公子有贵客,那就不叨扰了。”
“我就是随便来看看,马上就走。”温祁玉好不容易平静的一颗心,看到她的一瞬间又猛烈跳动起来,每次意外的遇见,对他来说,都是额外赏赐的礼物,而她对自己的厌恶似乎一直不减,如今竟已经到了见到他都要绕道走的地步了吗?
这倒好,一下子两人都说要走,可让秦子儒为难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