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她拉进了屋,取了一件斗篷给她围上,“外面冷,你别着凉。”
被他一提醒,阿凉这才觉得身子发凉,她想事情太入神,又实在不习惯这个样子的温祁玉,心情有些复杂。朴实无华的温润公子,这配起来到显得意外,她以为他总该是那样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原来时光改造的不只有她一个人,每个人都在变。
“我从未见过这样子的你。”阿凉正眼看他,表情温和,再无往日的尖锐。
“我也从未见过这样子的你。”温祁玉笑着看她,眼里写满了柔情,“这样简单的日子,让我觉得生活才是真实的。阿凉,有你在身边,我很幸福。”
阿凉心里一咯噔,猛地站了起来,急匆匆往浴室的方向走去,“我…我去洗澡了,你忙去吧。”
说完,便身子僵硬的离开了,留下温祁玉一人在空荡荡的厅堂之中。
看来她还是吃不消这种话呢,温祁玉有些哀伤的看着她,可是现在不说,以后怕是没机会了吧。
秦府里,早已炸开了锅。
秦子煜中毒,修养在床,全身上下已经没有一块好皮肤,全身发黑,有些地方已经溃烂,血肉模糊,散发出难闻的气味。
凤烟筠在旁边记得六神无主,她接连赶走了六个太医,桌子椅子全部都砸了一遍,看起来歇斯底里,她扯着嗓子吼道,“快,快给我把莫浅凉那个女人找出来,快找啊!”
下人们纷纷被吓跑,犹如无头苍蝇一般,四处找那个不见影踪的女人,可是谁也想不到她会藏身何处。
“雀离,你不是自称高手吗?怎么子煜还是这幅模样?”凤烟筠又欲揪住那个来自雀鬼门的男人,然而那人身影一闪,便站在了她的身后。
凤烟筠知道自己奈何不得他,虽有心质问,但终究还是压了点火气,“都已经三天了,他都快不成人形了。”
“光凭我一人之力,无法解毒。此事,需要你的丈夫秦子城出马。”雀离被凤烟筠激怒,他好歹是雀鬼门的人,功夫也厉害,走到哪里大家莫不是争相追捧,这个女人竟然敢对他大呼小叫,实在可恶。要不是碍于她的身份,他早一刀结果了她。
雀离刻意加重了丈夫二字,有意提醒凤烟筠注意她的身份,雀鬼门门风散漫,对于这种伦理纲常之事向来不太在意,只是被他用作攻击凤烟筠的痛点而已。不能打,好歹在嘴巴上过过瘾,雀离向来就是这样肆意妄为的人。
果不其然,凤烟筠立马恼怒起来,她气呼呼的看着雀离,差点破口大骂,可一想到秦子煜的性命还捏在他的手里,强压住满心的愤懑,冷哼一声不再答话。
她坐在床边,焦虑的看着毒入膏肓的秦子煜,心里害怕得紧。她舍弃了父王与莫浅凉两边的势力,就这么一头栽进了秦子煜的怀抱,他若是出了什么岔子,到时候她压根就没有活路。他若不在,即使秦家熬过此劫,也不会放过她这个与小叔子勾搭的女人,她唯
一的希望只有秦子煜。
凤烟筠不相信,自己只有当寡妇的命,拼了命的想要找个依靠,没料到竟是这个结果,她怎能不恨!
可是,她舔着脸皮去求秦子城,那个混蛋却只露出阴笑,推说身处天牢,没有办法,这个混蛋,那可是他亲弟弟啊!
“三天已过,没有解药,秦四公子,恐怕就要归西了。”雀离看凤烟筠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心中又有了几分不忍,毕竟秦子煜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中的毒,能在他的手下伤人,这对于他来说,已是侮辱,他也想找到那个女人,亲手杀之以泄愤。
“咳咳。”床上的秦子煜突然全身抽搐起来,哇的一声咳出一大滩的黑血,身上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溃烂,血腥味更加刺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