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白兰花香飘在院子里,零零散散的阳光透过镂空的窗户射进屋内,细细打量一番,最先被惊艳的当是,那柔软床榻上的青衫女子,乌黑的秀发仅用一条白色丝带系好,偶有几丝秀发垂落至肩,更添几分柔弱。翻书的素手十指纤纤,看到精彩处,那双如水的眸子闪过几丝精光,整个人又显得那般干练。
“小姐,药煎好了。”
烟萝看着不但被抢了姻缘还重伤在床的沈清歌,眼泪险些就要掉下来。见沈清歌抬头看着自己,烟萝赶紧擦了擦眼睛,端着药走到床边。
沈清歌侧身去接药,放在膝上的书不小心就滑落到地上。烟萝赶紧弯腰捡了起来,目光刚好瞄到沈清歌方才看的起劲的那一页,随手翻了几页,烟萝先是吃惊而后涨红了脸:“小姐,你…你哪里来的这种东西,这这这…”
哪里来的?自然是出嫁的时候,那喜娘塞给她藏身上学习的呗。
再看看烟萝的反应,沈清歌觉得着实有些好笑,清咳了几声:“你想到哪里去了?我这是想学点医术,专门拿来看人体结构的。”
说话间,沈清歌当真面不改色的指着图上两个裸体美男告诉烟萝的各处大穴,奈何小姑娘可不比沈清歌,一看到那书页上光洁的肌肤,哪里还顾得什么是人体结构,什么穴位都在哪里,只越听越脸红,最后把书塞给沈清歌:“奴婢不看,还是小姐自己看吧。”
看着实在是不好意思的烟萝,沈清歌停了逗弄的心思,端过药碗一饮而尽。
谁知沈清歌这不经意的举动,却着实让还没有把蜜饯端过来的烟萝吃了一惊,从前的小姐每次喝药都极其费劲,次次也都是要配着蜜饯才肯喝下去。
今日怎么…
烟萝还在沉思,沈清歌眉梢一挑,忽的想起昨天昨天的事情,便问:“那太子府里可有什么消息?”
提起太子府,烟萝的脸上也是遮掩不住的恨意:“小姐,那二夫人真是可恶,今日宫里传来消息说皇上已不追究此事,既是上错了花轿,便也只能如此,只是碍于二小姐庶出的身份,只能在太子府做妾,对于这母女却没有半点要惩罚的意思,真是气人。”
沈清歌对这个意料之中的结果倒是没什么想法,沈清歌勾出一抹笑容,她知道谢如芳后台很硬,这点事情不足自然对她作用不大。
但没关系,她沈清歌这个人就是不喜欢见坏人死的太痛快,喜欢一点一点慢慢的折磨,从精神上一点点去消磨她的意志,再到身体。
烟萝却是越说越生气,瘪了瘪嘴,继续又说“最可恨的是,二小姐虽被贬为妾,但是那太子爷似乎对二小姐还很是满意,才嫁过去一夜,便宠爱无比。”
沈清歌对记忆力的这个二小姐印象倒是很深,如果连太子爷都勾引不了,那还真的是白费了那一张可人的小脸蛋了,更何况,太子现在虽是储君,但是却还是需要拉拢人脉,谢如芳娘家这座靠山,太子只要不算太笨,都不会轻易放过这送上门的肥肉的。
烟萝自己说的气愤填膺,却发现自家小姐一话不说,脸上更是平淡无比,便以为她家小姐是伤心了,于是转移话题说:“倒是南宁王那边传了消息来。”
沈清歌听说过关于南宁王的传说,此事“错上花轿乌龙”虽对太子爷来说算是有益无害,但是对于南宁王来说,却不一定了。
“南宁王那边如何说?”
烟萝见自家小姐有了反应,却更不知是喜是忧了,只好小心翼翼说:“这南宁王暴虐无比…”
沈清歌:“我知道。”
烟萝又吞吞吐吐:“听说,南宁王还长得其丑无比…”
沈清歌:“你到底想说什么?”
“南宁王说,既然上错了花轿,便也顺就天意罢。”
沈清歌一惊,南宁王那边的反应,沈清歌是完全猜测不到的,她甚至以为当她衣衫破烂出现在皇城内之后,所有人都要误以为她早不是清白之身了,南宁王高高在上,定然也不会顺就,却不曾想…
烟萝见沈清歌忽然安静了,便安慰道:“小姐,其实嫁给南宁王也总是比再嫁太子爷好,此时太子爷身边有了二小姐,若是小姐再嫁入太子府,往后的日子,定然是不好的。”
沈清歌长叹一声:“唉,我昨日可说清楚了,许我一座小院,让我自生自灭多好!”
偏偏,好不容易劫后余生顺便避免了嫁给太子,却没想到还是要嫁给南宁王。
这南宁王若是真心想娶一个“不贞”女子,那他便是傻!
可若不是真心,难道还能因为想要攀相府的关系不成?
“小姐,其实大家都说南宁王虽貌丑,但是其体型彪壮,在战场上更是威风凛凛,虽性情不慎人喜,但是若是能嫁如此人物,也是比病老荒宅好上万分的。”烟萝小心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