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儿看着眼前笑得花枝乱颤的小姑娘,有些恍惚,搞不懂刚才自己一晃而过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儿。
赵柔心放下雪花膏,眨着大眼睛,粉嘟嘟的嘴里吐出一丝热气。
“影儿姐姐今年也有十四岁了,母亲说,影儿姐姐的年纪可以嫁人了,还说四姐姐这回做的过了,怎么能这样打你?你是为她好,她这样可寒了你们的心呢。”
这话赵柔心可以说,影儿心里也赞同。
可是作为奴婢,她却不能说主子的是非,她一向明白这些道理。
“也是奴婢想差了,没有按小姐的吩咐做,受了罚,怨不得旁人。”影儿说的大气,脸上挂着笑,没有一丝芥蒂。
“姐姐这样通情达理,是四姐姐的福气,可惜我身边没有姐姐这样的人,不然我睡着也会笑醒,可惜四姐姐不懂,一直都这样任性。”赵柔心小大人似得摇头叹气,“可惜姐姐一片心意,都付诸流水,我真替你不值啊…该是什么样的人,才能配得起影儿姐姐。”
该是什么样的人,才能配得起影儿姐姐。
赵柔心的叹息,仿佛一根羽毛在心里轻轻滑过,力道极轻,却偏偏戳中了她的痒处。
她被卖到侯府,不是家生子,不像紫烟、燕儿他们那样,一家人都在府里,有人脉、有关系,可是她的身契在侯府,在侯府女主人,现任世子夫人手里,后来来了这个院子,就到了赵柔嘉手里。
她已经是侯府的人了,身死都由侯府,更别说亲事了。
她之所以削尖了脑袋,要到赵柔嘉身边,不过是因为自己不是家生子,卖进来的时候,各个主子身边都有人了。
赵柔嘉虽然刁蛮,可是心性不坏,好糊弄,只要顺毛捋,就肯听她的话,加上出手大方,她才对赵柔嘉言听计从。
可是赵柔心的话提醒了她,如果赵柔嘉不管她,或者刁难她,胡乱给她安排一门亲事,那她一辈子就毁了。
“五小姐说笑了,这些事情哪里是奴婢能决定的,就是我家小姐,也不管这事儿,都是由主子们做主。”影儿笑着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