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柔嘉看着山面上的人，眼睛不由湿了，动情地吐出两个字：“哥哥。”

原来扇子上画的人，竟然是赵杨！

意气风发、少年得志、中流击楫的赵杨。

赵柔嘉从不曾见过、也从不曾记得这样的赵杨！

“原来是二少爷啊！”

黄绢眼睛亮了，凑上前看的滋滋有味：“二少爷长成这样，身长玉立，潇洒不凡，小姐怎么知道？”

“对啊，你怎么知道？”

张妈妈从外头进来，身后跟着红衣、绿绡、燕儿，几人的目光都黏在赵柔嘉身上。

赵柔嘉一怔，是啊，现在的她不应该认识赵杨，怎

么脱口而出说画里的人是赵杨？

解释不清楚，干脆不解释。

赵柔嘉脖子一梗，任性地撅嘴，赌气道：“我的哥哥，我就是知道！”

“好好好，你知道，你杨儿心有灵犀，好了吧？”

张妈妈笑眯眯地走道她身旁，看着英俊出挑的画像，虽然只是个淡淡的侧影，看不清眉眼，却也乐滋滋，全力描摹张扬的样子。

“少爷长的真好，不愧是夫人的儿子，气质风度就是不同，就是一身道袍，看着也比京城里的世家公子好，生生把他们比了下去！”

赵柔嘉不由失笑：“妈妈就会说笑，连哥哥的样子都没看清，就这么夸哥哥，要是看清了，还不把哥哥捧上天！”

“噗嗤！”

大家都笑了。

“张妈妈说的对，少爷就是好看，连身上的道袍都好看！”

“少爷手里的宝剑好看！”

“少爷的模样气质最好看！”

…

几个丫鬟叽叽喳喳，在一旁讨论起来，你一句我一句，说了一刻钟都停不下来，提起赵杨，眼睛里都亮晶晶的，发自内心的期盼高兴。

赵柔嘉忽然被这样的热情感动：

哥哥，有这么人在记挂你，你知不知道？

你在龙虎山过得好吗？

巍峨的青山中，一个在打太极拳的少年忽然打了个喷嚏，手里的动作一窒，喃喃道：“不知道嘉嘉有没有收到礼物，应该的收到了吧？是不是嘉嘉在念叨我，她有没有想我？”

随即摇摇头。

这么多年从未收到赵柔嘉只字片言，大概是把他忘了吧，他离开的时候她还是个襁褓中的婴儿，那么小，连哭声都那么虚弱，也不知道现在长成什么模样。

她对他没有感情吧？

所以这一次念叨他的应该是外婆？

这样一想，赵杨摇摇头，压下纷繁复杂的念头，继续练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