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春秋眼睛一眯,黑眸上上下下打量赵柔嘉,如有实质的目光在赵柔嘉面颊上来来回回地扫视,只看得她心里发凉,就在她心里忐忑的时候,汪春秋忽然板了脸,严肃道:“沈萧是不错,不过我认为华铮更适合你。”
赵柔嘉大惊,随即像被猫踩了尾巴一样跳起来,炸毛道:“督公,我求求您,求求您不要异想天开乱点鸳鸯谱,我还想多活几年。”
沈萧是什么人,她敢嫁,找死吧!
不说她救过他一回,就是救她千百回,也不会以什么救
命之恩要他以身相许。
至于华铮,她配不上。
她可是记得上辈子华铮跟他的妻子杜少笺感情甚笃,她这辈子不打算嫁人,就不要去祸害别人了。
汪春秋哂然一笑:“你不喜欢?也好,反正这两小子满肚子花花肠子,能力是不错,却都不是什么好人。”
赵柔嘉默默地撇嘴,要说不是好人,汪春秋才是世人眼中最大的奸佞。
这样的人说别人不是好人?
呵呵。
汪春秋不知她心中腹诽,却满意她对沈萧和华铮的态度,心情大好,于是说了一个让赵柔嘉十分惊喜的消息:“你让我找的人,有些眉目了,过一阵子就能给你送来。”
母亲的陪嫁丫鬟找到了?
赵柔嘉身子一颤,脑子里一阵轰鸣,仿佛煮开的水不停的翻滚,烧的她脑子里一片焦灼,宛如皲裂的土地,等着雨水降临,天上却倒下来一盆热水,撒进去又烫又热又刺激,想喊想叫想哭泣,有得到浇灌的满足,又有不是甘露烧心。
酸涩委屈,拨云见日。
冷热交替,无比复杂。
汪春秋道:“你不高兴?”
赵柔嘉连连摇头:“高兴高兴!怎么会不高兴,我做梦都想着这一天!”
汪春秋看着她,笑的温柔,低声道:“也就是你,不然谁爱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大户人家后院糟心的事儿不知凡几,谁有那个心思一一出手为民伸冤,我又不是闲的!”
他越说越低,连坐在对面的赵柔嘉都听不清,问他:“督公,你说什么?”
汪春秋抬头,打了个哈哈:“无事,就是下棋费脑子。”
赵柔嘉撇嘴,怔怔地望着他。
费脑子你还下,下的你头痛,她郁闷。
真是别扭,性格别扭!
然而赵柔嘉质感腹诽,不敢出声:“督公,你有没有问她们什么时候能到京城?”
汪春秋笑道:“这就急了?”
赵柔嘉否认,解释道:“不是,几年都等了,不在乎这几天,我不过想提前知道日子,早些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