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赵柔嘉也不想在此时出声,因为孟氏说的都是真的,无人能反驳,无人能忽视能质疑孟氏对他的爱。
见赵云逸和众人都哑然,默认了她的说法,孟氏抬起头,仿佛找到了勇气,再一次昂首挺胸,气势如虹,找到为自己战斗的理由。
她一双眼透着犀利的光,似哀怨似彷徨:“我的这一点要求过分吗?我是你的妻子,我爱你,我想和你在一起,难道不可以吗?逸哥,你是我的丈夫啊,求求你告诉我,我哪里错了,我爱你难道不应该吗,就该千刀万剐死无葬身之地?”
“我们为什么不能在一起?我们有青梅竹马的过往,有朝夕相对的日夜,有同甘共苦的情义,我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我们本来就该在一起!”
“逸哥,我什么都不想要,我只不过是想与你在一起,我想与你生儿育女,想与你白头到老,想与你做这世间最快乐幸福的夫妻…可是你却告诉我,你后悔了。你后悔了,那我怎么办,我这些年的付出算什么?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值得吗?
孟氏问自己。
辛辛苦苦夙兴夜寐,满腔爱意化作流水。
仿佛外头的一阵风,吹了就过。
不,风也有存在的痕迹,不是无感的。
若是寒风,打在身上的时候还有点力度,若是微风,吹在脸上至少有一丝清凉。
而她和赵云逸的爱,竟然就这样消失无踪,如今看来,竟然连风都不如。
赵云逸沉默半晌,道:“婉怡,我知道你爱我,可
是芝芝是无辜的,她不该被这样对待…”
孟氏怒道:“她无辜,我就不无辜吗?我为什么没做成你的妻子,为什么等了七年,你比谁都清楚,你想到她的可怜,为什么就想不到我的可怜?七年啊,整整七年,你从来没有说过要娶我!那时你是不是从外来没想过要娶我?你是不是从来没有想过要娶我,你不愿意为我考虑,还不允许我自己出手吗?我不过是那会自己的东西而已,我本来就是你的妻子!”
郑倾姿占着她的位置,挡着她的道,鸠占鹊巢那么多年,还不准他自己拿回来吗?
赵云逸望着她,目光中充满哀伤,似怜悯似痛惜:“婉怡,我不知道你竟然这般痛苦,若是知道我必然不会招惹你!都是我的错,我没想到你会变得如此毒辣,更没有想到芝芝会死,都是我的错…可是你不该,无论如何我们的事情与芝芝无关,你实在不该这样做…”
他的声音依然如往常一般好听,好似陈年的酒酿,醇醇的特别甘冽,让人听了打心眼儿里喜欢。
然而孟氏这一次却没有沉迷在他醉人的嗓音里。
再好听的声音,也遮掩不了话里残忍的事实。
他不赞同她,他说她毒辣!
孟氏泪如泉涌,只觉得浑身跌入冰窟窿里,血是冷的,心更是冷的。
多少年了,她捧着一颗真心,如飞蛾扑火一般,把赵云逸当作生命中唯一追逐的光芒,赵云逸是她的救赎,是她心中唯一的柔软。
母亲说,人的内心要留有一个柔软的角落,这样才能感受到世间的温情。
爱人是一种能力,被爱是一种需求。
她有爱人的能力,也有被爱的需求。
可是现在,被爱的需求被抹杀,那么她还能有爱人的能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