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实在是太生气了，以至于扔掉了当皇帝几十年来的自称，不说“朕”而说“我”，可见是急昏了头。

皇帝很愤怒，感觉心中仿佛燃一把火，烧得他里里外外都冒了烟，可是很奇怪，他明明很生气，却偏偏有一抹冷静到极致可怕神经，让他能够淡然地面对这件事情。

怒极前的宁静，越是愤怒，越是表现的平静，皇帝就是这样的人，即便心里想要杀了你，只要他愿意，面对你的时候也能心平气和。

衡山公主自然知道他的脾性，知道他是真的怒了，他怒了，她就开心了。

“哈哈，哥哥，你生气了？你说苏黛黛死前是不是也像你如今这样生气？”

她微微娇喘，眼神清透，想要看清他脸上的表情，不放过每一丝情绪。

皇帝的脸再次黑如锅底，沉声道：“你果然是想死

的，临死前还想刺激我发疯，明瑞，你虽然聪明，手段也算不错，当年我让老二跟你学权谋，是因为你确实是一个好的权谋老师，满朝文武中及得上你的屈指可数，他跟着你，朕很放心。可是朕放心的太早！”

他忽然阴下脸，冷声质问：“你是他姑姑，你怎么能用对付敌人的手段来对付他！你若是恨朕，尽管冲着朕来好了，朕不怕你，朕等着你！”

一旦过了最愤怒的时候，他就能理智思考，他已经决定了不生气，跟衡山公主这样的人生气，那是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

但是就这样放过衡山公主，他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