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经历无数次的空盘以后,杨正涛大受打击。
好不容易鼓起来的腰包渐渐被掏空。
原本对钱财极为看重,输上一百两银子就会打退堂鼓的杨正涛,见多了一张张百两票据,胆子被练得极大,这几天,不说百两,就是千两的都见过不少,流水的银子从手里头经过,超过十万两,哪里还有做穷光蛋时的谨小慎微?
眼一红,头一懵,劲儿一上来,哪里还来冷静?
不管不顾地拍桌下注,无论是谁坐庄,都要压上一笔,就望着把输掉的钱赚回来。
事实就是那么巧。
杨正涛的赌运没有想象中的好,也没有想象中的差。
在大输几次以后,总会有那一两次漂亮的翻身,让杨正涛燃起翻盘的机会。
来来回回无数回,渐渐地,钱不知不觉输完了。
按理,钱没了,只要及时止损收拾东西回家,就行。
可是杨正涛不甘心,手里明明有那么多钱,明明赢了不下十万两,只要留下来,在手气最好的时候停下来,他就有十万两银子。
十万两银子,什么事情都解决了。
不,不用十万,一万两也好,一万两是他多少年的月利银子,就是分家,他那抠门刻薄的嫡祖母也不会给他一万两银子吧!
杨正涛不甘心,望着印花黑木的桌子,上面一堆白花花的银票,心里就跟猫挠似的,抓心抓肝的痛!
好想抢回来怎么办!
可是没有输了银子抢回来的道理。
说不过去,怎么都说不过去。
然而就这么两手空空地回去,却又做不到。
正在他矛盾纠结的时候,鲁华上场了,硕大的拇指上碧绿的玉扳指闪闪发亮,蒲扇大的手掌里两个大金核桃互相摩擦着发出嘎嘎地金属声,一生上号的筹资,粗大的金项圈挂在脖子上,把鲁华的脖子压得有些耷拉,似乎承受不住它厚重的分量。
“二爷,您的手气一直好啊,不过这赌桌之上啊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输输赢赢,亏损发财都是极有可能的事儿,我看二爷的运气一直不错,要不然再来一把?只要有刚进赌场那几天几分的运气,赢上一两把,就足够回本儿的,说不定就是来运转呢?”
“这…”杨泵套有些犹豫。
鲁华赶紧道:“就一把,一把过后,咱就走,无论输赢!”
就一把啊,那还是可以接受的。
杨正涛有些心动,往怀里摸了摸,发现没有银钱,十分尴尬:“还是不玩儿了。”
鲁华像没发现他郎中羞涩一般,热情地劝他,语气十分诚恳:“就一把,一把过后能不能赚咱都走,就当是给自己一个机会,有什么不好?”
杨正涛无法,躲不过去,涨红了脸趴在他耳旁,声若蚊蝇:“我没钱了…”
鲁华极诧异地忘了他一眼,心里憋笑地厉害,偏偏不能表现出来,绷着脸道:“我有啊!”
杨正涛更加郁闷,你有不是我有,你有有什么用!
鲁华故作大方地拍了拍胸脯,掏出几张银票,不由分说塞到他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