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就中了招了。夏半黎淡淡的扫了他一眼,他很仔细,进府门之后,从不与她接触,防备警戒心极重,可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他的行为,己是让他踏进了这个圈套了。
简太清面似云淡风清,置身事外,实际上却是一直在留心着夏半黎的一举一动,此时看到她微扬起的睫毛,眉目间那不动声色中的算计,己是知道,这夏半黎又是得手了。
他扬了扬眉,目光中一道深邃的光茫,这夹竹桃下毒的本事真是鬼神莫测,呵呵,一根金针判人生死,一个眼神,己是让人在天堂与地狱之间走了一圈了,温阁老这只老狐狸也是中了她的套了。
简太清浅笑着对着夏半黎说:“呵呵,丫头,你又犯了什么糊涂事,快说出来吧,看在我的面子上,想必,温阁老是不会跟你一般见识的。”
夏半黎飞快的横了他一眼,说到狐狸,没比这简太清更狡猾的了,趁火打劫,见了便宜就占,刚刚他可是一幅与我无关的无赖相,现在又适时的跑出来神气活现了。天下间要说不要脸,他认了第二,没有人敢认第一!
“也没有什么,”夏半黎拍了拍二只手,举到简太清和温之初的眼前:“就是我不留意沾到了那个孔呀,雀呀,胆什么的,然后又不留意的,把我这杯子递了过去,再不留意的,唉,就让温阁老也沾了上去,说起来,这孔呀,雀呀,胆呀,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洗个手就成了——”
温阁老脸色己是大变,不敢置信的低下头先看向自己的手上,目光一转又是转向了夏半黎刚刚递过来的那一只杯茶,果然,他的手指尖上淡淡的白色粉末,那只茶杯上也是沾上了一点的白粉。
“夏半黎,你——!”温阁老腾得一声站起身来,几近要把身后的座椅给带倒,恶狠狠的
盯着夏半黎,几乎要脱口而出,责问她居然敢下毒害他,幸而多年的沉稳还是把话给咬住了。他不能慌,绝不能慌,孔雀胆这一味毒,中者立死,可只要不触到身体里,那还不要紧。
“水呢,快上水来!”邬远才在一边看着,心头立时就是一惊,大喝着让周围的人快点上水,给温阁老洗手。
“你这个粗心丫头,”简太清笑着靠在椅子上,跷着一只腿,手指尖敲了敲桌面,拿起面前的茶杯,又是轻押了一口,说:“幸而这也不是大事,不过就是补药而己,阁老不会怪你的,净个手就好了。”
“是啊,都是我粗心大意呢,就请阁老先清吧。”夏半黎笑着接了一句。
从门外走进来几个粉绿着装的奴婢的,手中捧着脸盆毛巾等洗漱用品,走进来后先放到一角,还没等浸湿了毛巾递上去,温阁老己是几步冲过来,先把手伸进盆里用力的洗了起来,接了好次遍,这才放心,又接过丫头递过来的手巾子,顺手准备擦擦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