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一行一怔,目光疑惑的看着秋霜,放沉语气又紧追一句:“你所言属实?若有半句虚言,本官定当大刑侍侯!”
秋霜身子吓得一缩,摇摇晃晃的,仍是咬紧了口,说:“是,是,我说的全实话,大人可以问其他人,不敢有半句欺瞒。那只荷包上的花样就是半黎小姐所有。”
马一行手拿着荷包,向着夏半黎的方向求证:“夏半黎,这只荷包确是你的?”
“是。”夏半黎抬眼看了一眼,点了点头,恳定的说,“是我的贴身之物,上面还绣着一朵半开的莲花,是我亲手绣的,我娘生前,常说,生如夏花,却花开半夏,她所留给我的手帕子上,也只是这一朵半开的夏莲花。”
赵晚然低敛的眼眸一亮,她认了就最好的!在府门外,她也就是看了一只荷包才肯出那个银子买下这件罪证!花开半夏,这是夏青莲留给夏半黎的,是她想抵赖也赖不了的!
赵晚然抬起头,立刻接一句说:“马大人,现在事实都清楚了,这事也就不必再多问了吧。唉,真是想不到,冬梅死得这么冤枉,竟是被人所害,一切有赖大人作主了。”
马一行眉皱得更紧,先是看了一眼脸色铁青的赵东泰,沉吟片刻,调转着目光,狐疑的看向夏半黎说:“半黎小姐,不知道你有什么话要解释?”
“我没什么要解释的,”夏半黎一摇头,面不改色,勾唇一笑,“一切听凭大人作主。”
“呃?”马一行又是一怔,不解释不反驳?她这是什么意思?任是谁给指责,是杀人凶手也该辩解两句吧,为官审案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合作的人犯。
马一行微一沉吟,看向赵东泰,拱手客气的说:“国公爷,此事,依你之见如何?”不论
如何,这也是镇国公府,所涉人犯又是镇国公府的人,论情论理,他都要请示赵东泰。
赵东泰怒极的瞪着赵晚然,她这是在逼着他丢车保帅,嫡女与私生女之间,必须有所取舍,为着镇国公府的面子,要让夏半黎来顶下这个罪名,可恨,实在是可恨。镇国公府果然是风水不好,是该好好整顿一番了!否则,早晚有一日,是要惹出大祸来的!
想得明白之后,赵东泰反倒沉住了气,沉着目光看了一眼夏半黎,这样也好,这也是对这丫头的一个考验了,她要是能处理了这一件事,她才能名正言顺当得起这个家。赵东泰心思一定,淡淡的说:“一切听凭马大人处置,老夫绝无异议。”
“呃。”马一行倒是为难了,赵东泰这一句是把一切全推给他了,他又该怎么处置,本是一桩人命官司,按理来说,可是杀人偿命的。“那好吧,”马一行心思也转得快,即是赵东泰都发话了,他就按律法处置就是:“来人呀!把人犯夏半黎押回衙门,待交待案经过后,暂押入大牢,再作判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