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贵,马大人问你话,你没听到吗?还不快点回话。”夏半黎扬了扬手中的帕子,站着看戏累了,索性就向着身后一靠椅一坐,淡然的瞥了一眼刘贵,像是自言自语一般,说道:“
咱们这府中的人真是该整顿了,不是装疯卖傻,就是装聋作哑,那不中用的,该打发的打发,该换人就得换呀。”
装聋作哑!刘贵心头一亮,飞快的看了一眼夏半黎,这位主子的意思是放他家人一条活路了。刘贵咬了咬牙,跪在地上,头伏在青砖石头上,说:“回大人!冬梅是,是给赵全福害死的,我们偷窃库房时,正好冬梅在荷园里采荷叶,不巧就撞上了,赵全福怕东窗事发,他,他还色胆包大,就把冬梅给奸污后,推进井里灭了口。”
刘贵向着地上重重一扣,说:“这都是小人一时糊涂所为,对不起镇国公府对我的恩情,小人自知罪孽深重,情愿一死谢罪,只求死后不拖累家人,让他们平平安安,安渡一生。”说完这一句,刘贵重重又跪下磕了一个响头,抬起头来,动作奇快,向着一旁柱子上撞了上去,身子一软立时没了气息。
役差们伸手去拦阻时,己是来不及了,只能眼看着他闭了眼。刘虎上前一步,探了探刘贵的气息,蹉跎了一下,低声说:“大人,他没气了。”总算这一次,刘虎长了记性,虽说看着刘贵是死了,没气没心跳没脉搏,还是不敢说绝了,万一又来个死而复生怎么办。
“嗯,本官知道了,把他抬下去,等案件了结,就让他家里人来认尸吧。”马一行也是轻了一口气,别开眼挥了挥手,让手下的差投去处理刘贵的尸身。这样也好,至少事儿有个了结,对上面也能有个清楚交待,也不误了他的官声,最好不过的结局。
马一行心头一松,天色己是全白了,耳边还能听得晨起的鸡鸣声,终于是拨开云雾见青天了。这一晚上,真是受够了。
他向着赵东泰一拱手,客气的说:“此案虽是离奇曲折,可最终终于是真相大白。现在刘贵己死,赵全福中毒己深,己是问不出库银的去向,此事还要在府中再详细查实。国公爷,你看这件人命案就此结案如何。”
马一行的意思己是尽在这话中,说到底,他不过就是来审理人命案的,现在人犯也伏了法,没他的事了,至于镇国公府中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就镇国公府你自己处理了吧。都是明白人,这库银失窃,还不就是你府中自己人所为,传出去也不好听,你自己详细查实吧。
一直就沉默不语,默默饮茶的赵东泰,眼眸微沉,向着马一行客气的说:“有劳马大人了。此案就此终结己是善事,老夫在此谢过马大人。”
事件都处理完了,马一行也不打算再呆下去了,多呆在这府中一分钟,他都浑身不自在,马一行直接站起身,理了理身上的官服,与赵元隽拱了拱手:“元隽兄,下官就此告辞。”
赵元隽腿上有伤,不方便站起来,忙拱手回礼说:“有劳马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