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赵雅文好不容易从地上抬起头来,整个人给摔了个七荤八素,下巴上一道青紫,正呲牙咧嘴的呼痛,听了夏半黎这一句,正是又给气了个七窍生烟。她挣扎着爬起身,一把推开幸灾乐祸凑过来的柳妈,怒气冲冲的说:“半黎,你怎么对长辈一点敬意都没有!我这个亲姑姑,上门坐客,你不仅把我推拒在门外,还有意把我狠摔一胶,这就是你的教养!”
“姑母,这事可真不赖我。”夏半黎委屈的低下了头,手指着七夫人的院门,半是指责,半是抱怨的说:“这是七夫人的院子,你过门是客,我也过门是客呀。七夫人腿上受了伤,行动不便,我刚讨了她的示下,亲自来给你开门,你就自己摔了。明明就是你心急着着撞门,自己跌了个狗吃屎嘛。”
“你,你还有理了——”赵雅文气得一个头,二个大,一身的土,半边的云髻都给歪了,下巴上还咯出一道青紫,她气得直跳脚,也顾不上身上的一身泥,就要冲上来,再跟夏半黎理论一番。
“娘——”一声婉转的莺从院门外响起,一个袅袅娜娜的女子,迈着莲花步,从门口走了进来,鹅蛋脸上带着淡消的歉意,向着夏半黎行了个平辈礼,轻笑着说:“半黎妹子,咱们又见面了。”
噢,原来是郑家大小姐郑容容呀。夏半黎看了一眼进门来的女子,点了点头,眼眸微闪,笑着回身幅了幅:“郑姐姐,我刚刚还在跟七夫人说,昨日与你一见如故,不知道你什么时侯方便,请你入府来一聚,咱们姐妹两个也亲近亲近,想不到你这就来了,真是太好了,快请进来吧。”
夏半黎向着里侧一让,作了个请的姿式,含笑的又看了一眼赵雅文,说:“姑母,原来你这是有意跟半黎开玩笑呀,送了这么一个大大的惊喜给我。半黎真心的高兴呢。这戏文里常说,彩衣误亲,姑母,这可真是让你费心了,演了这么一场精彩绝伦的戏,半黎真是又惊又喜。呵呵,我与容容姐也不是初次见面了,难为你还这么费心,特意拉近我们的距离呢。”
说到这里,夏半黎向着柳婆子挥了挥手,笑捂着嘴说:“柳婆子,你这也是商量好了的吧。真是的,就瞒着我一个人。”夏半黎不乐意的薄瞪了一眼柳婆子,作出一幅我受骗,我很冤的表情,接着又是一脸惊魂未定,拍着胸口说:
“我刚刚还真是吓了一跳呢,正纳闷,这到底是谁这么没规矩,跑到这堂堂镇国公府赵大人的妻房面前,又是撞门又是高喊着偷汉子了。若七夫人偷汉子,那我爹不成了青蛙,从头绿到脚了吗?没凭没据的敢这么污辱我爹和七夫人,真是熊心豹子胆,该送到衙门里先赏她五十大板,以正视听。哈哈,原来是姑母用心良苦,在这里彩衣误亲呀——”
赵雅文秀眉倒竖,气得又要跳脚,放屁!放他娘的臭狗屁!她什么时侯给她惊喜了。夏半黎一个小贱人也配她堂堂一品夫人给她彩亲娱亲,她真是长了狗眼了!
“是谁在外门?”从前厅中传出七夫人的声音,她人未见,声音先传到了,语气中不怒自威,淡淡的说:“半黎,把客人都请进来吧。本夫人行得正端得正,谁要说我偷养汉子,那就当面说个清楚,若是我有一丝一毫违了妇德,我就一头撞死在镇国府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