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掀开帘子,又跪地弯腰,背上一重,视线之中便出现了一双蓝缎黑底的靴子。
“殿下!”太子府外的守门侍卫迎了上来,躬身行礼。
燕行歌点头,吩咐道:“宣太医。”
“是。”
太子病了?侍卫之一疑惑,微微抬头,这才发现太子怀里似乎抱了个人,而且,还是个丫鬟装扮的女人!
燕行歌吩咐完后,抱着琅玥径自入了府,而门外的侍卫却站在原地,像是被雷劈过一样,目瞪口呆地,傻眼了。
他们自太子在宫外建府以来便一直跟随太子,何曾见过他亲近女色?这次竟然直接将人抱回来了,怎么不令人震惊?!
好在他们回神的快,不多时,其中一人便拿了令牌上马,直往太医院而去。
太子府与东宫不同,东宫乃是历任太子的所居之地,是太子身份的象征。
而这座太子府不过是他求了皇帝恩典,准许他在宫外所建的一处居所。
在这里,没有皇宫中的勾心斗角,只有清静与安心。
燕行歌将琅玥带到厢房之中,命丫头为她清洗身子,换了衣裳。
太医也在这时赶了过来。
“参见太子殿下!”
“起来吧。”燕行歌望着昏迷不醒的琅玥,心中焦急,“快给她看看。”
太医站了起来,将身上背着的药箱放下,打量着床上躺着的琅玥,思及路上那侍卫所言,他抚了抚半白的胡子,忍不住问道:“敢问太子殿下,这姑娘是何身份?”
燕行歌眉头一拧,不悦道:“本宫让你快些医治她,与她的身份何干?!”
那太医不紧不慢地说:“殿下,下官祖上三代均为宫中御用太医,侍奉过开国帝王燕成祖,以及一代贤后明德皇后,是为成祖亲赐牌匾的医学世家。下官如今亦是正二品正奉上太医,虽不至于蔑视平民百姓,可也不屑于为一个委身为奴的婢女医治!”
被侍卫叫来的这位太医名叫黄忠泽,是宫中资历较老为人也最为刻板的太医,自视甚高。
“医者父母心。”燕行歌声音沉郁,“黄太医适才所言不觉得对不起这五个字吗?身为医者的仁德在哪儿?身为父母的悲悯在哪儿?”
黄忠泽老脸一红,却仍忿忿道:“这女子不过是个奴婢!太子殿下此番作为可是在羞辱下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