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闹的花灯会就此落下了帷幕。
“太子,此事你怎么看?”众人离去后,皇后与燕行歌来到了正殿。
燕行歌沉声道:“人不是琅玥杀的。”
“本宫自然清楚,琅玥那丫头,就算敢杀人,也不会在本宫的凤鸾宫,更不会让自己陷入如此被动的境
地。”皇后微勾了唇角,凤眸里闪过一抹精光。
燕行歌闻言,心中一凛,他看向皇后,暗自疑惑,难道母后知道了什么?
见燕行歌目光有异,皇后解释道:“本宫是你的母亲,既亲自指了侧妃给你,怎么可能不将她的底细摸透?那丫头机敏聪慧,有勇有谋,定然能帮到你。”
也就是说,她已经将琅玥调查地很清楚了。
“只是,就算母后知道,在众目睽睽之下,也无法为琅玥开脱,更不能有任何偏私,否则会落人口实。而且,此事的重点,不在于琅玥是否杀了人,而是,究竟是何人,能够突破凤鸾宫的守卫,将死尸扔进琅玥房中,又或者,凤鸾宫中,还隐藏着别的杀手?这是母后最担忧的。”
燕行歌亦知晓其中要害,他肃然道:“明日,儿臣便禀明父皇,加派人手,将凤鸾宫上下都排查清楚。”
“这块玉牌你拿着,想去看她就去看吧。”
这是象征着皇后身份的玉牌,适才皇后那一番话,
是为了防止不相干的人去牢中欺辱琅玥。
“多谢母后!”燕行歌握着玉牌,神色感激。
皇后朝他笑了笑,挥手道:“去吧,琅玥的事,还要你多费心。”
“是。”
燕行歌拱手行礼,转身走出了大殿。
皇后看着他逐渐远去的背影,感慨地叹了口气,与身边林嬷嬷道:“你说,放任他对琅玥的感情,究竟是对,还是错?”
林嬷嬷替她揉着肩膀,笑着道:“娘娘不就希望太子能成为一个有血有肉的人么?目前看来,琅玥姑娘对殿下的改变还是可观的。”
“但愿吧…”皇后似是而非地感叹了一句,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而燕行歌出了凤鸾宫后,就直接赶往地牢。
此时,已是深夜,寒夜凉薄,狂风呼啸而来,似刀子一样,刮在人脸上、身上,钻心般的疼。
可燕行歌就算没有知觉一般,只顾着疾步前行,任
凭更深露重,风寒夜冷。
地牢潮湿阴暗,墙壁上挂着各种各样的刑具,黑红的血迹斑驳可怖。烛火昏黄,寒风袭来,火光明灭忽闪,给这阴森的地方更添了几分诡谲。
琅玥被带到了最里面那一间,冰冷的墙壁上开了一扇小窗,如水月色倾泻而下,即便寒凉,却也是光。
琅玥蜷缩着身子坐在用枯草铺好的床上,‘吱吱’的老鼠叫声不绝入耳,她倒不是怕,只是觉得有点烦。她幽幽叹了口气,目光茫然而空洞地望着面前唯一的光线,陷入了沉思。
“玥儿!”
‘哐哒’一声,牢房的门被打开,琅玥还未回过神,就被拥入了一个微冷的怀抱。